冬木市東北角,有一片平緩的山地。
十年前,這片山地上隸屬於聖堂教會,建造著一座教堂,但理所當然,那座教堂也在十年前的大災變之日被焚毀了。
不過這裡的確是一塊好地,是冬木市的四條靈脈之一,教堂被焚毀之後不久,這裡就被魔術協會派來的各家係魔術師們占據,在這裡成立了協會分部。
當然,是強行占據的,沒有給任何購買或租賃費。
那幫魔術師們給出的說辭是“既然你們遠阪家造成了大災變,讓出一座靈脈做懲罰都算輕的了”。
實際上,魔術協會對遠阪家的懲罰遠不止於此,隻是那些魔術師們不想把錢浪費在購買靈地這種在他們眼中毫無意義的事情上罷了。
能白搶為什麼要買?
屆時,遠阪時臣剛死不久,遠阪凜年紀還小,任憑她再優秀也無法和組成魔術協會的諸多家係的使者們作對,隻能咽下這個啞巴虧。
“砰”的一聲,協會分部的大門被狠狠推開。
雙馬尾的俏麗少女滿臉寒霜,以讓人望而卻步的魄力衝進了分部的大堂。
昏黃的燈光明顯亮度不夠,用來照耀寬闊的大堂更是捉襟見肘,偌大的協會大廳硬是隻有地下室程度的燈光,空曠的大堂幾乎沒什麼裝飾,隻有冬日的寒風在窗邊凜冽咆哮。
大堂的中央站著幾名魔術師。
而在他們四周,大堂的杆架上分彆站立著鳥、蝙蝠、烏鴉等各種飛禽,那些飛禽各個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隻偶爾有一兩個轉動著眼珠子。
場景充滿了詭異。
“總算來了啊,遠阪家的小丫頭。”
其中一隻烏鴉,在看到遠阪凜推門而入的時候,口中吐出人言。
“一次兩次的,你的反應總是落後於我們,要不乾脆隱退,將冬木市市長的位置交給我們如何?”
“將死之人就要活得開朗一點,總是利欲熏心說不定哪一天就心肌梗塞了。”
遠阪凜捂著嘴唇,雙眼笑成了月牙,口中吐出氣死人不償命的惡意。
“要是你們稍微放鬆一點對魔術師的管製,我的反應肯定會比你們快,要不要試一試?”
遠阪凜越是火大,就越是笑得燦爛。
她的目光越過那些飛禽,落在大堂中央的幾個魔術師身上。
那幾個魔術師正是今早護送礦工出城的護衛隊成員。
一回到冬木市,就立刻來協會分部這裡彙報情況了,完全把她無視了。
她能這麼快趕過來,還是多虧某人用使魔傳信通知了她。
但凡這幫魔術師聽她一點話,她都不至於落後這幫老不死。
她的目光在其中轉動一刹,落在了一名白發紅瞳的少年身上。
羅伊也在那幾個魔術師當中。
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也是護衛隊的一員,而且還是最早發現狀況的那個人。
“我同意遠阪市長的提議。”
羅伊舉起手,笑眯眯地道。
其他魔術師們則低下頭,佯裝聽不到。
“閉嘴,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那隻烏鴉毫不留情地嗬斥著。
“你隻不過是借著那位的光才能站在這裡,給我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少在這裡說些僭越的話!”
“好的呢。”
羅伊推了推眼鏡,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一說到放權就開始插科打諢,時鐘塔的貴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遠阪凜笑得皮笑肉不笑,言語中充滿了嘲諷。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其中一隻蝙蝠出聲打著圓場。
“爭吵實在是太沒有效率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搞清城牆外麵的敵人到底是什麼,伱們誰有提高效率的線索?”
下方的魔術師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齊齊搖頭。
他們跑得比誰都快,哪知道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