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山吩咐完,實驗室內人員立即開始忙碌起來。
改參數的改參數,清理的清理。
眼看目前沒有自己的活,劉仁山也就不在這裡待著轉頭朝著自己辦公室走去。
他前腳走進辦公室,一人後腳就跟著走了進來。
“你沒事乾?”劉仁山皺著眉頭問道。
來者也是跟著他從天盛光學跳槽過來的其中之一,由於對方實力和執行力不錯,來到康寧劉仁山直接把對方提到自己副手位置。
戴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直接走到劉仁山對麵坐下後才開口道:
“劉博士,我記得當初簽的合同裡麵,有一條是康寧必須負責我們和天盛光學違約金吧!”
劉仁山點頭表示是有這一條。
當初這一條可是劉仁山可是強烈要求加進去的,畢竟他的違約金就是天文數字,如果沒有這一條當初他根本不敢跳槽過來。
畢竟是人都知道全世界資本家的話是根本不能相信的,還是要簽合同比較有保障。
戴語立即激動道:“這都多久了!康寧不趕緊給天盛光學支付我們的違約金,在那裡不停應訴上訴,硬拖著不處理是怎麼回事?”
原來康寧當初確實信誓旦旦的說這筆違約金他們直接幫忙支付,合約上也確實有一條他們負責的條款。
但是當他們整個團隊跳槽過來,康寧到目前為止根本就沒有支付違約金的想法,反而在讓康寧大中華區分部的法務部不停幫他們應訴。
劉仁山笑道:“這不是很正常嗎?
康寧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應訴能少給點自然還是希望少給點,畢竟當初天盛光學定的違約金就不合理。”
“正常?”戴語嗬嗬一聲,用著嘲諷的表情看向他說道:“劉博士,現在大家什麼情況大家都明白。
不止是你還是我,就算外麵那群小年輕誰不明白,沒有天盛光學那款神奇的設備,我們根本就無法搞出折疊玻璃。
你自己看看,現在我們和當初剛來的時候,各方麵待遇,重視程度哪個不是在逐漸下降。
伱真的就覺得,我們一直這樣毫無進展,康寧會真的會把合同當一回事?”
劉仁山明顯沒有想到戴語會直接赤裸裸把現實撕開,不過瞬間就找到一條反駁的話。
“哼,怎麼不會!當初說好的簽字費,人家不是第一時間打給我們,有了這筆錢,到時候我們在哪裡不能活的很瀟灑!”
劉仁山不說簽字費還好,一說簽字費戴語直接氣得眼睛都冒火。
“你還好意思說簽字費,當初你騙我們這群人,說什麼股份也一樣,到期後一樣能夠換成錢。
我們大家才同意跟著你拿著兩百萬米金股份跳槽過來。
結果我們是這群人拿的是股份,你卻悄悄拿著他們給的一千萬現金!
這就是你說的帶我們過來享福?”
“放屁!誰告訴你我拿的是現金了?”底細雖然被直接揭穿,劉仁山卻是臉不紅心不跳。
直接站起來對著戴語大聲道:“你彆聽彆人亂說,我和你們一樣,拿的也是康寧的股票,就連期限都一樣,需要一年後才能解禁出售!”
戴語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不要臉,瞬間氣急而笑道:“那麼你敢不敢拿你的合同出來,讓瞧瞧?”
劉仁山剛想要繼續反駁。
戴語卻是再次擺手道:“行了,現在說這些都有什麼用。
現在最主要的是讓康寧趕緊把天盛那批違約金交了。
這是不是我們一個人說的,而是外麵所有人的意思。
至於未來,就目前看來我們大家都不覺得這個項目有未來!”
說到這裡,戴語心中不禁有些後悔,當初自己怎麼就腦子抽了會為了那麼點簽字費跳槽過來。
最主要這簽字費居然還是股票,需要一年後才能出售變現。
劉仁山突然安慰道:“小戴,其實你們也沒有必要著急。
康寧可是巨頭集團,世界五百強都一直排在前幾十名。
公司高層這點格局還是有的,他們明白對於一個新技術研發投資都是按百億,時間按五年作為一個單位。
就算目前我們確實沒有任何進展,但是這才多久,時間還多的是,康寧不會拋棄我們的!”
戴語如同看白癡一樣看著劉仁山說道:“你這是讓PUA我們PUA多了,連自己都相信了?
你說的話正常來看確實沒有問題。
但是我們現在乾的是什麼?是技術重現,是目前已經有成熟的量產產品的技術重現。
是我們親手研發出來的東西技術重現。
就是這個技術重現,居然就卡了我們如此之久,你覺得康寧那些人是白癡?
到現在還看不清楚我們的實力,看不清楚你劉博士劉仁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草包嗎?
你這還想讓他們給你幾十年時間?投資幾百億?”
如果前麵那些話,雙方隻還是有些爭議,但是這段話就幾乎撕破臉了。
劉仁山伸手指著戴語,整個人氣得都已經開始忍不住顫抖起來,腦中閃過許多話最終卻沒有說出來。
戴語一步一步往前,來到劉仁山身邊。
“怎麼?無話可說了吧!還是你也明白康寧對我們的態度轉變,覺得我們可能就會被他們放棄?”
“行了!”劉仁山放下手,直接怒道:“這些都不過是你的猜測,有什麼好說的。
現在最主要的是,抓緊時間研發出那台分子注入設備。
這才是能夠改變我們命運的東西!
行了,出去乾活吧!”
看著說完話,不再理會自己,直接回到自己位置查看研發材料的劉仁山,戴語最終不再開口,直接調頭離開。
他剛出辦公室,回到實驗室,大家就立刻圍了上來。
“戴哥,怎麼樣,劉博士怎麼說?”
“是啊!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幫我們意見反應上去?”
“康寧到底給不給我們支付違約金啊!現在我都不敢回國了!”
看著眾人七嘴八舌不停詢問,戴語嘴張了又張,最終還是沒有說些什麼。
“乾活吧!”
短短三個字,裡麵卻充滿絕望,原本還興奮的人瞬間不再開口,幾人轉頭麻木的工作起來。
辦公室內,劉仁山想著戴語剛剛的話,然後又想著康寧對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