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似笑非笑,手中折扇輕點著,鳳眸蘊滿了深意。
見狀,子清板著臉,沉聲道“你又想做什麼?”
“我知道,你從來都沒有服過我。”裴慎歎了口氣,“但我沒想到,你會當了歐陽明的幕僚。”
子清不曾回答,但裴慎下一句話,成功讓他變了臉色。
“不知子清兄在歐陽明身邊蟄伏近十年,可有找到歐陽明與北狄勾結的證據?”
滿意的看見子清臉色變化,裴慎鳳眸中幽光一閃“子清兄,你怎麼不說話了?”
子清神情很冷,看向裴慎之時,眼中更是充滿了懷疑。
他相信以裴慎的能力,既然會對自己說出這番話,那必定是胸有成竹,說不準自己暗地裡所做的那些事,早已被裴慎悉數掌握。
“是又如何?”他冷著臉道,“我總不會將這些證據交給你。”
“裴世子,你或許不知道,朝中與歐陽明來往密切的人裡,其中有一人就是秦王。”
“難道你還能狠下心來,手刃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不成?”
裴慎輕輕晃動手中折扇,眼底露出些許冷意“若他真與歐陽明一道,同北狄勾結,手刃他又有何妨?”
“你們這些世家子弟,說得比唱的還要好聽。”子清冷笑道,“你的這些話,我是一個字都不信。”
裴慎早已料到了他的態度,此刻也不驚訝。
“子清兄,你信不過我,難道還信不過陸國公嗎?”
聞言,子清原本是一臉憤怒的神情,瞬間凝滯了。
他狐疑的打量了一眼裴慎“我早已得到了消息,陸國公重病不起,如今正在滄州休養。”
裴慎輕笑一聲,道“陸國公是病了,卻也沒病。”
子清眼底的狐疑立刻變作了欣喜“此話當真?”
沒等裴慎回答,他又皺起了眉“你的話,我不信。”
“子清兄與陸國公是忘年交,自然知曉陸國公有一個孫女,是他最為疼愛的。”裴慎並不在意他的態度,而是自顧自地說道,“此番她也來了榷場。”
子清的眼中充滿了懷疑,但裴慎的話,卻又讓他生出了一絲期望。
“可有什麼信物?”
“你瞧見她那張臉,自然就信了。”裴慎幽幽道,“不過在那之前,你還是先清理乾淨背後的眼線。”
子清猛地抬頭,便見裴慎拍了拍手,幾個人扭著一個黑衣人走了出來。
在夜色中,這人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見到子清,他眼中滿是憤怒,朝著子清吐了一口口水“你果然暗藏禍心!”
聞言,子清冷冷一笑“什麼包藏禍心?我從來就沒有忠誠於歐陽明!”
“歐陽明是個賣國賊,怎配我的忠心?”子清說話時,麵上流露出恨意,“若非是歐陽明,我父母兄弟也不會死在北狄人的刀下!”
“我在他身邊蟄伏這十餘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親自拿下他的狗頭!”
子清說完這話,毫不猶豫的揮刀,一刀便讓眼前的黑衣人斷了氣。
“帶我去見她。”子清道,“若她真是陸國公的孫女,我願意將這些年我所搜集到的證據全部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