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咬著牙道“她什麼時候害過你?”
“花燈節那晚,她害我的事可是人證物證俱在,你卻要裝聾裝瞎對此視而不見?”陸知微冷笑出聲,“而此次她與三殿下滾作一團的事,倒是她哭訴兩句,你就來找我算賬了?”
“陸清婉這樣害我,讓她與三殿下滾作一團成就她的美夢,我是瘋了嗎?”
“真不知你是她的母親,還是她養的一條狗?”
陸知微的每一句話都極其刺耳,落在方氏耳中,更是讓方氏如遭雷擊。
“放肆!你就是這樣對我說話的?”方氏渾身發抖,指著陸知微嗬斥道,“我可是你的母親!”
“有時候,我倒寧願我沒有你這個母親。”陸知微擺了擺手,“你若是沒什麼事,就退下吧。”
聞言,方氏又是一愣。
而後她意識到,陸知微如今已經是郡主了,從身份上看,陸知微的確可以用“退下”這句話。
方氏的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她的牙齒都在打顫,眼睛死死的盯著陸知微“好!好!好!你如今當上了郡主,身份高貴了!便瞧不上我與你父親了!”
“並非是我瞧不上你們。”陸知微立刻出聲糾正,“從始至終,都是你們瞧不上我。”
方氏還要說些什麼,陸知微卻不耐煩繼續聽下去了。
“雲翳,送客!”陸知微沉聲道。
雲翳立刻出現,她結實的身板在方氏麵前如同一座大山。
在雲翳身後,陸知微輕飄飄的聲音傳了出來“你要知道,從你們決定袒護陸清婉的那一刻開始,我們的親緣便斷了,你們的生老病死不必來告知我,我的榮華富貴也與你們無關。”
方氏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被雲翳抓住了雙肩,直接帶出了營地。
滿肚子的話都沒能說出來,反倒是又憋了一肚子的火。
方氏一想到陸知微方才的話,臉上便火辣辣地疼,活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好一個陸知微!好一個陸知微啊!”
方氏咬牙切齒地說著,然而方才陸知微的話,到底是在她心上留下了痕跡。
正如陸知微所說,她沒有理由算計陸清婉。
身為女人,又怎會將心上人送到其他女人床上去?
難道說……
她的眼前,浮現出陸清婉方才低泣的模樣,而後一顆心便沉到了穀底。
難道真是清婉自編自演?
方氏心亂如麻,餘光瞥見陸侯的身影,立刻走了上去。
“夫君!”方氏走在陸侯身旁,無數的委屈就要說出口。
然而她剛開口,便瞧見了陸侯憔悴的神情。
“何事?”陸侯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方氏握著手帕,遲遲沒能說出口。
陸侯對此沒有意識,朝著方氏大倒苦水。
“陛下都不願見我了。”陸侯歎氣道,“我本是想要替清婉陳情,好歹讓她與三殿下成婚,如此一來,也可將她的損失降到最低。”
“誰知陛下避而不見。”陸侯說到這,臉上的愁緒更多了,“你說清婉她好好的進士娘子不做,為何偏要……偏要與三殿下……”
陸侯到底是將羞於啟齒的話咽了回去,他不停地歎著氣,一旁的方氏聽了,心中也不安起來。
“可清婉卻說……是有人害她。”方氏話到了嘴邊,又將陸知微的名字咽了回去。
聞言,陸侯冷笑道“害她?有誰能害她?我瞧這分明就是她自己的計劃!”
“我早就知道她心悅三殿下,可哪怕知微沒回來,皇後那眼高於頂的人,也不會看上她,誰知她竟一不做二不休……”
“都怪你將她寵壞了!”陸侯氣急敗壞道,“將她寵成了這樣無法無天的性子,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我們陸家的臉都要被她丟儘了!就連霆裕與淮安的婚事,都要受她波及!”
一想到同僚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還有其他世家的人幸災樂禍的笑容,陸侯心中這口氣就不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