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風高。
一道黑影在此刻潛入了陸國公府的營地中。
她的身形瘦小,在夜色的掩蓋下,十分順利的進入了最深處的營帳。
而在營帳外,幾個護衛神色疲憊,頭一下下地點著,更有甚者,已經打起了呼嚕。
在看到這幅場景後,她神情凝重,但在下一刻,還是選擇潛入其中。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若陸淮安醒來……
想到此處,她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再次趁著夜色,在幾個護衛的眼皮子地下潛入了營帳內。
床榻上,陸淮安臉色蒼白,眉頭緊皺,那雙眼睛始終無法睜開。
見狀,她鬆了口氣,拔出了藏在腰間的軟劍,劍刃在燭火的映照下,反射出了她冰冷無情的雙眼。
下一刻,這把劍刺了出去。
“噌”地一聲,她耳邊響起了長劍出鞘的聲音。
劍如長虹,帶著淩厲的劍氣,朝著她襲來。
靠著生死邊緣遊走多年的直覺,她躲過了這一劍,但背後卻被劃出了一道深深地血痕。
糟糕!
她神情大變,想也不想就朝著出口撲去。
然而為時已晚。
出口那幾個昏昏欲睡的護衛,雙目清明,哪有一點疲憊的模樣,他們手執兵器,將她圍在了中間。
前麵是虎視眈眈的護衛,後麵是不知身份的高手。
見此情景,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中計了!
反應過來後,她的第一反應不是衝出包圍,而是舉起了手中的劍朝著自己脖子抹去。
哪怕任務失敗,也絕對不能連累主子!
但她的反應快,身後那人的動作更快。
長劍破空,直接砍斷了她握著劍的一隻手,血流如注,因為疼痛,她咬破了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抓住她。”
一聲清脆的女聲在此刻響起。
她驚愕轉身,卻見被自己忽略得最徹底的陸知微,正站在門口,一雙桃花眼中躍動著幽暗的光芒。
然而她此刻求生不能,尋死無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護衛捆成一團。
“是你吧?”陸知微半蹲下身子,與被按在地上的她對視,“玉環。”
隨後,她臉上的人皮麵具被撕了下來,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聞言,她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怎麼可能?她怎麼會知道?
似乎是為了回答她心中的疑惑,床榻上,躺著的陸淮安有了動靜。
隻見他緩緩起身,臉色雖然蒼白,但呼吸平穩,眼神鎮定,除了蒼白的臉色,並無半分病弱之色。
見此情景,玉環恍然醒悟。
“他早就醒了!你們早就知道了……”玉環張口,卻還是將最後那句話咽了回去。
陸知微輕笑一聲“我們早就知道了是陸清婉殺人滅口。”
玉環緊閉著嘴,哪怕斷掉的那隻手的傷口疼痛非常,她也依舊麵不改色。
“不用裝了,你是陸清婉身邊的人,就算你不承認也沒用。”陸知微說到這,漂亮的眼眸中盛滿了譏諷之色,“隻要陛下相信就夠了。”
霎時間,玉環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你想做什麼?”
“陸清婉與那日刺殺的刺客有關係,這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陸知微思索片刻,明知故問,“你說……她會不會是叛軍的一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