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平哥扭了扭手腕,摸著手腕上凹凸不平的印記,他冷笑了一聲。
而後朝著身後的幾個弟兄說道“今日跟我去乾一票大的,乾完這票,今年都不用做活了。”
一聽他這話,原本幾個躺在床上的人頓時坐直了身子,兩眼放光“平哥,你說的是真的?”
“大人親自許諾的,你說是真是假?”平哥冷笑,“我可不敢亂傳大人的話。”
弟兄幾人立刻站了起來,一個個身板挺直了“平哥,你說,要我們做什麼!”
平哥笑了笑“去綁一個人。”
“一個人?”有人叫嚷起來,“一個人要出動我們這麼多人?”
“那位可不是普通人。”平哥用手指了指天上,“是郡主。”
頓時,他們全都鬨騰起來“郡主?大人的膽子也太大了,之前他聽得郡主兩個字,不還嚇得跑了嗎?”
說話的,是那日隨董金霖去雲錦閣的人。
他身後幾人眼神閃爍了一下“可那是郡主,又豈是好綁的?”
“怎麼不好綁?”平哥立刻反問,“她今日就在我們府上,我們隻需要將人給綁了,剩下的事,就都交給大人去處理。”
“聽聞這郡主是絕世美人?”
“那日我粗粗的瞧了一眼,的確漂亮得不似凡人。”
他們都是刀尖上舔血的,對這些事沒有忌諱,一個個猥瑣的笑了起來。
而平哥拍了拍手“敢不敢跟我去乾上這一票?”
“敢!怎麼不敢?”
“不過就是郡主!想當年我還殺過前朝王爺呢!”
一人開口,引得眾人哄笑。
他們綁好了麵巾,大小形態不一的眼睛中,有著一模一樣的狠厲。
這是隻有殺過人才獨有的厲色。
平哥對綁架陸知微這件事並不算看重,他們這些人,誰手上不是沾了幾條人命的?當初他們當山匪的時候,隨隨便便一動手,就是幾十條人命——那些獨來獨往的,他們反倒是看不上。
他清點了一下人數,皺了皺眉“七斤去哪了?”
“七斤那瘦身板,您還想讓他去綁人?他彆被人綁了就不錯了。”
“今日一早就見他出門了,恐怕是去見哪個相好了。”
平哥笑了笑,沒好氣道“毛都沒長齊,哪來的相好?恐怕是躲懶去了。”
他嘴上不在意,但卻留了個心眼,朝著自己最信任的兄弟使了個眼色。
一個後院的人全都往外走,隻餘下一人留在原地。
看著他們全都離開,男人眼神閃爍了一下,小聲嘀咕著“一個小屁孩罷了,也值得他這麼興師動眾?竟然還要派我去找人?”
男人嘴上抱怨著,卻朝著前院的方向走去。
他們所在的這個後院,是董家最偏僻的地方,四周都是茂密的樹林,穿過這些樹林,還要走長長的一段路才能到後花園。
……
彼時的竹林中,七斤的心情逐漸平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