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微眨了眨眼,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裴慎又問“或是絞刑?”
一旁的追雲急得都快開口打斷裴慎的話了,怎麼能這樣同女子說話,更何況郡主一瞧便知是嬌弱的,若是嚇到了郡主,他們的世子夫人豈不是沒了?
追雲不停地朝著裴慎使眼色,裴慎卻滿心滿眼都是陸知微,根本沒留給追雲半分心神。
就在追雲著急的時候,卻見陸知微緩緩點頭。
“絞刑太便宜他了。”陸知微剔透如琉璃般的眼眸,冷漠地掃過董金霖,紅唇微張,“還是千刀萬剮更適合他。”
董金霖縮了縮脖子脖子,無端感到一股寒意,他下意識抱緊了自己的肩膀,往四周看去。
這一看,他便瞧見了陸知微。
一瞬間,董金霖背後汗毛豎起,而後他便瞧見陸知微輕輕抬起的玉手。
“將他抓起來。”
陸知微一開口,追雲與追風就動了。
兩人厭惡董金霖已久,若非是裴慎要留董金霖一條命,他們早就將這畜生折磨死了。
“等等!”董金霖大驚失色,飛快往後退,
這個如董家一樣大的地牢,是董金霖親自督促建成的,裡麵的每一樣東西,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
四周的牆壁,更是他用鐵澆築成的,就是為了阻止這些女子逃走。
而現在,這些他精挑細選,親自督促的機關,成了他離開這的阻礙。
董金霖長年身在高位,在臨安府,除了安王外,他就是身份最高之人,無數人將財帛捧來,隻為得到他的青睞。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落得這般田地。
腳上的鐵鏈重若千鈞,早已將他的腳踝磨得鮮血淋漓,他身後是冰冷的鐵牆,退無可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追雲與追風快步上前。
這兩個裴慎身邊的侍衛,絲毫不將他看在眼裡,他們的手牢牢的禁錮住了他的肩膀,仿佛要將他的肩膀捏碎。
“竟然還想逃。”追風冷叱一聲,眼中的冷意銳利如刀。
董金霖顫抖著手,拚命朝著裴慎的方向看去。
“我有賬本!我有賬本!難道你不想將那些逃脫鹽稅言的世家一網打儘嗎?”
他在這時,迅速轉動起了自己全部的算計,定定的看向裴慎。
裴慎連安王都敢殺,他自然不將這些鹽商放在眼裡。
蕭雲煜還要收攏世家勢力,登上太子之位,但裴慎卻不需要。
他就是皇帝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狠狠地從世家上刮下大片利益。
董金霖信心十足,他不信裴慎會殺了自己。
這個賬本,可是至關重要!
然而,就在他逐漸有了底氣的時候,裴慎卻淡漠地瞥了他一眼。
而陸知微則是睜大了一雙漂亮的眼睛,在他身上打量著。
突然,陸知微輕笑了一聲。
這聲笑,讓董金霖心猛地跳動起來。
這是何意?
陸知微眼含譏諷,輕飄飄地一句話,讓董金霖臉色大變。
“你說的賬本,是指朱家的那本嗎?”
董金霖渾身顫抖,就連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他到了現在,方才意識到自己沒有了生路,唯一的依仗都落在了陸知微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