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齊牧比起來,張大人和賈師爺就可憐多了。
張大人還好,至少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少受點罪。
一退堂,便有一名家丁給扶著往家裡走。
賈師爺就慘了,被抽了一頓大棒,昏死過去,關入大獄,等待流放。
他身上的一百大板,沒有全部敲完,也不可能全部敲碎,全部敲碎了,他會被流放到哪裡去?
當張大人回來的時候,整個張府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鎮上有頭有臉的大夫,都被請了過來,為他上了藥膏,張尚書的幾個老婆,也都跑了進來,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縣城裡,有幾個跟張大人交好的地主,也聞訊趕來了。
他們都知道,張大人是個鐵麵無私的人,拿了張大人的銀子,還揍了他一頓,他們還不相信,可當他們看到張大人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時候,他們就知道,這件事是真的了。
看到張大人的屍體,幾個人議論紛紛。
“這個齊牧,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張大人動手?”
“好大的膽子,我覺得他一定是瘋了!他不過是個小縣令,整天花天酒地,有什麼好的?不就是仗著我們這麼多年的孝敬麼?他是我們的走狗!這條死狗,竟然敢反噬自己的主子?”
“隻是,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齊牧,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把自己逼上絕路的?張大人,你是不是把他給惹毛了?”
聽到這句話,張大官人無力地搖了搖手,伸出一隻手:“本官什麼時候得罪他了?我不但沒有得罪他,還給了他一千兩銀子!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而且,他還作弊,將行賄的錢,說成了捐款!我……”
張大人一拳砸在了床角上,由於用力過猛,牽扯到了自己的傷勢,讓他的臉色扭曲了起來,顯得有些滑稽。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這個齊牧,還真是沒心沒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摩拳擦掌。
“各位,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我們這些人,都是有錢沒勢的人,齊牧那條狗,是個沒用的家夥,但也是個人才,不過,我們還能找誰?以後再碰到這種情況,你讓誰來幫我們?”
一言驚醒夢中人。
“不過,這個齊牧,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是覬覦這塊璞玉?”
“不是,我聽說,李老爺子,把翡翠還給了他。另外,張員外給他的那七百兩白銀,他也會留下,以備不時之需,不知是否隻是嘴上說說。”
“難不成他真的改邪歸正,要為官清廉?”
“正直的人?嗬!要個清廉的官何用?”
“據說,他已經將自己的甲師爺給揍了一頓,甚至想要將他送到邊關去,或許,就是這個甲師爺對他做的事情,讓他忍無可忍,想要懲罰他!”
眾人紛紛點頭,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躺在床上的張大人聽到這話,覺得很有可能,因為他隻出了一千兩銀子,對方就敢從他身上拿走七百兩銀子,如果是他,他也不會答應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也不會被打成這樣。
“這個可惡的齊牧,竟然敢對我動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必須讓他下台!救命啊!”
張大人的手都在發抖,對著一個下人招了招手:“拿紙和筆來,我這就寫一份信,交給叔叔!”
張大人的舅舅,就是登州雲陽省知州,寧海縣的直接領導,隻負責寧海縣一個小知縣的齊牧。
當初在大廳裡,張夫人還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就被齊牧逼著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直到現在,她才想起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