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來,極樂縣的人終於感覺到了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齊先生是個好人,怎麼能讓他被冤枉呢?
更何況,這件事,還是極樂縣的幾個地痞流氓舉報的?
知州一切就緒,換了一身官服,帶著帽子,在大廳裡坐下,卻發現很多人都圍在了縣衙門口,連大門都沒有關上。
“來人,將犯人帶走!”
知州這才回過神來,大聲道。
因為是犯人,所以,他身上的官服都被剝了下來,隻剩下一件內袍,被押到了公堂之上。
本來於情於理都不合,隻是知州有令,各府衙內無人敢不從。
胡萊等一眾鄉紳圍在大廳的另一頭,胡萊走在最前麵,手裡拿著一份新開的折子。
“是誰舉報的,有什麼消息,快說!”
知州將手中的驚堂木一敲。
胡萊趕緊走了過來,手裡拿著那份折子,揚聲喊了一句,“極樂縣的胡萊、張順,是當地的地主。
他一連點出十幾人:“吾等,共同參知縣,清風貪贓,私通山賊,欺騙民夫,打著剿滅山賊的旗號,騙取我們三十萬兩銀子!還請閣下明察!”
知州旁邊的衙役呈上了那張折子,知州假裝看了看,一拍桌子道:“嗯!你好大的膽子!作為一個國家的官員,竟然敢貪汙受賄!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一言之下,周圍的人都沸騰了起來。
“你們是怎麼辦案的?”
“對啊,我們才審過原告,對方根本就沒審過,就讓他承認自己的罪行!這官員是誰?你是不是恨我們齊先生?”
“哼哼,我不管他是誰,隻要他今天能給齊先生定罪,我就拚了這條性命,也要替齊先生討回公道!”
“我也是!”雷格納點點頭。
好幾個人都憤怒了。
一名衣冠楚楚的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朝旁邊的人問道:“那白袍男子,就是齊牧?”
眾人心中焦急,隻能點頭應下。
錦衣男子再一次問道:“這個齊牧,不是郡守府嗎?這是怎麼回事?你想受罰?”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到了附近的人耳中。
所有人都扭頭看了過來。
“齊先生可是德高望重的人,怎麼可能會犯法?”
“血口噴人!你們也看到了,他們都是王八蛋!”
“他們兩個聯手,想要誣陷齊大人貪汙受賄。可你什麼時候有貪汙的人,會拿出錢來救濟普通百姓?你可曾聽說有哪個貪官汙吏,千裡迢迢跑到登州大營去,想要從他那裡弄點兵馬,然後再來剿滅倭寇?”
“如果不是齊先生,我們這一次,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就是,我們每年都要挨餓,好不容易有個大人為我們討回公道,卻被他們汙蔑!”
“好啊!我不知道這個管事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一看就是個貪官汙吏!你看他這一臉的奸詐!怎麼可能比得上齊大人的正直?”
眾人七嘴八舌,對著齊風讚不絕口,對著衙門裡的鄉紳與知州破口大罵。
男子連連點頭,從眾人中退了出來,來到一輛馬車前,稟告道:現在極樂縣來了登州知州,審理一樁案件,是當地的一位鄉紳,控告當地知縣受賄。”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車廂內傳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