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鬨事_和前世宿敵成親後(雙重生)_思兔閱讀 

22 鬨事(1 / 2)

聚集在一樓鬨事的是在今歲春闈中落第的舉子。

孟琬和謝玄稷聞聲趕過去時,正堂已是一片狼籍。桌椅板凳被砸了個稀爛,菜飯湯水撒了一地,到處都是散落的碎瓷片。

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男子正倒在血泊之中,痛苦不堪的呻.吟著。他手指微動,似乎是想要撐起身體,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最終隻能扭曲地弓起身子,緩慢在地上蠕動。

圍在那人周圍的幾個帶著儒巾的士子臉上也或多或少掛了彩。隻是他們已然是被憤怒湮滅了理智,顧不上考慮會不會鬨出人命,仍想衝上去對那人拳打腳踢。

還是幾個夥計眼尖,及時上前將那衝在最前頭的人製住,又高喊了一聲要報官,這才沒讓事態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要打人的士子被縛住了手腳,氣勢卻是半點沒有退卻,仍朝著地上的人啐了口唾沫,大罵道:“你這個鱉孫,在這裡裝什麼死。還不給你爺爺爬起來,跟在場的人說道說道你是如何賄賂的主考官,如何調換的試卷,如何毀了你爺爺的前程!”

他罵得唾沫橫飛,情緒激動不已。夥計一個沒拉住,又讓他撲上前去朝著地上的人的後背又是一腳。

那人痛呼一聲,渾身不住抽搐,不一會兒竟沒了聲息。

夥計嚇得臉色煞白,指著那雙眼血紅的士子哆哆嗦嗦道:“你,你怎的……怎的敢在這裡殺人?”

那士子抬袖一抹臉上的血跡,放聲大笑道:“我便就是要殺這等黑心爛肝的小人,你當如何?”

夥計也是被嚇傻了,後退了幾步,聲音顫抖道:“你……你休要胡來,已經……已經有人去報官了。”

“報什麼官!你如此偏袒這個小人,便同這人一樣該殺!”

他殺紅了眼,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扼住了那夥計的咽喉。夥計頓時臉色漲紅,眼球凸出,額頭青筋暴起,幾乎要斷氣。

眼見這等情形,謝玄稷沒法再作壁上觀,一躍而起,抓住了那士子的肩膀,用力往後一扯。那士子吃痛,瞬時鬆開了扼住夥計的手,踉蹌了兩下,撞到了身後的桌案。

可下一刻,他便一把抄起桌案上的茶壺摔向謝玄稷。

“小心!”

謝玄稷閃身避開,那直直壺砸在牆上,應聲四分五裂。

他順勢將夥計推向一邊,抬腿踹向了那人的小腿,那人慘叫一聲跌跪在地,被謝玄稷反按著手臂,壓在地麵上不能動彈。

孟琬跑上前來,見他神情有些不大對勁,急忙大喊了一聲:“當心,他要自儘!”

然而,隻遲了一刹那,那人已然咬破舌頭,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淌下來。他雙目睜得滾圓,嘴唇一開一合,最終卻隻化為一聲淒厲的嘶鳴。

謝玄稷的眉頭微微蹙起,看著那張已然毫無生氣卻麵目猙獰的臉,心下升騰起一股強烈的吊詭感。

他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衝著掌櫃搖了搖頭,“人已經不在了。”

在自己的地界出了這樣的事情,掌櫃也是一臉惶恐,還是經人提醒,才趕緊讓夥計將大門關上,將涉事的人圍在此處,又好言安撫店裡的客人,請他們不要走動,等待官府的人前來調查。

在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打人的士子身上時,孟琬還存著一絲僥幸,繞到了被打得沒有生氣的青年人身側,見他胸口仍起伏著,應該是還有呼吸,忙同掌櫃說道:“這人還沒有死,快去叫大夫!”

掌櫃現在也是六神無主了,又抬眼看了看幾個參與鬥毆的舉子,遲遲不肯動。有幾個夥計要去開門,反倒被他攔住。

“這是何意?”孟琬問。

掌櫃不安道:“若是現在開門,有人跑出去了怎麼辦?”

“救人要緊,”孟琬眉頭緊鎖,“人跑了還能捉回來,要這人再出什麼事,你怕是也難逃乾係。”

她說罷又將目光投向那幾個打人的舉子,神色嚴肅道:“若你們好生在這等著官府的人過來,雖說先前也動手打了人,但總歸不是什麼重罪。但你們若是想耍什麼小聰明趁機逃跑,我就不敢保證你們會不會背上不屬於自己的罪名了。”

眼看真鬨出了人命,剛剛還是盛氣淩人的幾個舉子此刻已是麵容青紫,抖如篩糠。

孟琬回頭給掌櫃遞了一個眼神,掌櫃會意,立刻叫上幾個夥計出門去尋大夫。

等那幾個鬨事的舉子回過味來,門已經從外麵被鎖上了,他們再也無路可逃。

謝玄稷掃視著店內混亂的情形,朝掌櫃走近了一步,問道:“掌櫃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掌櫃搖了搖頭,“我也是聽到動靜才出來的。等我到這的時候,就已經鬨成這個樣子了。”

周遭圍觀之人雖不知謝玄稷的身份,但看他的衣著氣度,也知道他不是尋常百姓。即便不是當官的,也是權貴人家的子弟。

見他如此關心此事,很快便有好事之人上前和他解釋起了適才舉子打人之事的前因後果。

那人道:“郎君,這打人的書生叫張先,是個落第的舉子。他在州學時,仗著頗有名望為人十分狂傲,老早就放出了話去,說是今歲定能蟾宮折桂,做狀元郎,娶世家女。可結果杏榜一出,他連會試都未能通過,便四處造謠朝廷待他不公。這不,臨到要離京了就在這裡喝酒鬨事。”

謝玄稷問:“他與這被打的男子此前可曾相識?緣何如此篤定是他賄賂考官調換了自己的試卷?”

“嗐,”那人撇了撇嘴,冷哼道,“便是真的有這樣的事情,那也是機密,又怎麼會叫他一個外人知道得這樣清楚。不過就是話已經放出去了,麵上掛不住,借著酒勁便來撒潑打滾。實在是有傷讀書人的體麵。”

“你胡說,張兄不是這樣的人!”

聲音是從動手打人的那群舉子那邊傳過來的,聲線因為憤怒至極顫抖得厲害。

他們仿佛是從驚嚇中緩過了神來,聽到那人如此說張生,霎時間變得義憤填膺。

“張兄雖說輕狂了些,可從來都不是會嫉妒彆人才華的人。若他覺得誰得學問比他好,隻會真心羨慕,從不吝惜誇讚的話。你當真覺得他躺在這裡不能說話了,便可以任由你們詆毀他的清名,沒人能替他分辯了嗎?”

另外一個舉子也附和道:“要是換了旁人,張兄恐怕還不會這般篤信其中有什麼不公。可那周遙是什麼人?從在縣學的時候先生就瞧不上他,說他寫的是白開水文章,能進州學已然是祖墳冒青煙了。你說他這樣的人能中進士,可張兄卻落了第,誰人能信服?”

“是啊,況且傳聞也不是空穴來風。若那周遙行得正坐得端,怎麼會流出他賄賂主考官,調換試卷這樣確切的說法來?”

“我一早就聽聞周遙一入京就與權貴人家的子弟往來頻繁,誰又能保證他不是在這個過程中的得到了什麼舞弊門道?”

“他們權貴人家的子弟,有先祖蔭蔽,又貴人舉薦。我等出身貧寒,寒窗苦讀十餘載,為的便是一舉登高第,光耀門楣。可便是這唯一一條上升之路,都被人斬斷,這叫我們如何還能信任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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