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嘯風正憋了滿肚皮怨氣,無處發泄,一見風逸撲來,長劍當即出鞘。
一招“順水推舟”,手與胸齊,身隨劍走,刷的刺向風逸肩頭。
這一劍很是迅疾,深得水岱真傳,去勢靈動,法度謹嚴,頗具大家風度。
風逸心下也不禁為其喝彩,單就這手,可比萬門弟子強得多了。
可他心中動念,隻曲食指輕輕一彈,正中劍脊。
“鐺”的一聲,汪嘯風虎口一熱,如風吹敗葉,長劍向右飄飛,胸前空門更是儘露,風逸左手順勢抓向汪嘯風胸口。
可就在將抓未抓到之際,忽聽得遠處有人長聲叫道:“落一……”
聲音極是雄厚有力,風逸心念電閃:“不好,估計四個一起到了,這就不大妙了。”
風逸雖然自信,但也不是狂妄近乎於傻的地步,自然知道南四奇單打獨鬥,毫不畏懼,可要是麵對圍攻,自己必然不是對手。
彆弄的拔份不成,反而落荒而逃!
風逸這一尋思進退之策,手上不由一頓,那汪嘯風眼見風逸大手抓來,長劍不及回收,大駭之下,雙足用力一撐,身子向後躥出一丈有餘,可他還未落地。
風逸忽一旋身,右手倏伸,五指箕張,抓向水笙,可謂是疾如電閃。
水笙武功比不上汪嘯風,更沒想到風逸會對自己出手,滿臉驚恐,杏目圓睜,玉手正按上劍柄,想要反抗,忽覺肩膀一麻,一股熱流湧進體內,不禁一聲嬌哼,俏臉刷地緋紅,雙腿發軟,已被風逸抓住。
“放開我女兒!”
風逸剛將水笙拽在手裡,想要飄身後縱,斜刺裡一股勁風襲來。
水岱到底是南四奇之一,風逸對汪嘯風出手就已經灰衣飄動,撲擊而來,可是距離原因,慢了一瞬,這時雙掌齊推,一式“開門望月”,掌風如濤,直襲風逸腰肋。
風逸漫不經心一揮拳,那股掌力尚未擊到,“砰”的一聲,風逸已經抓著水笙,飄退數丈。水岱卻隻退後三步。
風逸出手之快,變招之速,那一聲雄渾的“落一花流水!”方才落下。
汪嘯風喜極大叫道:“師父,是陸伯伯到了。”準備持劍再撲,水岱將他一拉,出聲阻喝道:“且慢!”
汪嘯風隻好收住身形,詫異地望著水岱,不知師父為何阻攔他。
水岱知道自己幾位結拜兄弟既然到了,女兒被抓了,也沒有絲毫擔心,反而他的心裡卻直納悶:“風兒武功雖說不如風逸,但也絕無一招被製的可能,可剛才若非風逸臨時變招,風兒絕對躲不開他這一拿。
而且梅念笙昔日武功縱然獨步天下,傲視武林,但我與之相較,最多稍遜一籌。
可如今這風逸如此年輕,武功卻仿佛更勝梅念笙,簡直奇了怪了!”
水岱儘管心裡滿是疑問,卻又不好發問。
畢竟涉及武功秘奧,他倆還沒那麼深的交情。
水岱疑惑不解,也隻是一瞬間,遠處又有人長叫道:“落花一流水。”
“流水”兩字尚未叫完,汪嘯風叫道:“花伯伯也來了!”
遠處又有一人朗聲叫道:“落花流一水。”
“劉伯伯他也來了!”
汪嘯風都快高興哭了。
他知道,世上沒有能夠勝過南四奇的人,也不急著與風逸拚命了。
那些幸存之人更是歡呼雀躍。
“落花流水!
江南四奇都到啦!”
“哈哈……”
那人還沒笑完,突然發現水笙被風逸捉了,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風逸聽這三人仿佛同在一處,高呼之聲或豪放,或悠揚,音調不同,但均中氣充沛,內力甚高,心想:“這幾人果然名不虛傳!這是個好機會,不過得想辦法單打獨鬥。
倘若四人聯手,我定非其敵,不能落人口實,給他們圍攻的機會!”
他從第一聲“落”字,便知道“落花流水”說不定會齊齊而至了,為保險起見,這才決定先捉住水笙。
可剛一站穩身子,便覺水笙就勢倒向自己身上,隔著衣服,風逸都能覺出她身子軟如輕絮。
低頭一看,就見水笙眼神茫然,玉頰火紅,風逸當即口乾舌燥,心裡怦怦直跳。
他這不是對水笙起了意思,而是本性的自然流露。
男女之間,身子一旦接觸,自然會衍生出好多想法,尤其血氣方剛的男子麵對漂亮的女人,更加容易天雷勾動地火,這就是男兒好色的由來。
隻是好多人卻將這些本性隱起來,然後再加上仁義道德的外衣。
眾人麵前一副道貌傲然,正人君子的模樣,內心裡卻又極儘肮臟齷齪。
雪穀內的花鐵乾正是此道之大成者。
他雄風儘除之時,不止一次想要對水笙做些羞羞之事。
饒是風逸的觀念與古人大不相同,但與水笙身子一觸,也是如遭電擊,急忙抓著她的後脖領,從自己胸前拎開,放到側麵,說道:“雖然你長的很美,但請站直了!”
水笙手指著風逸叫道:“你……你……”
她這會的表情很是豐富,驚異、羞惱、困惑等等不一而足,可水笙嘴唇劇烈顫抖,卻沒將想說的話吐將出來。
原來風逸將水笙抓住,掌上勁力直透經脈,水笙有多大道行,自然全身酥軟,站立不住,隻能不由自主向他身上靠去。
隻是風逸行動速度太快,待他站住方才靠倒在身,沒想到卻被風逸像拎小雞一樣拎開,仿佛自己故意為之一樣。
水笙如今才十六歲,都不是原劇情中那個赫赫有名的水女俠,哪裡見過風逸這等人物?
那可真是又委屈又惱怒又疑惑又傷心,眼圈都不禁紅了,珠淚從腮邊滾滾而下。
可這一幕卻讓汪嘯風又驚又怒,劍指風逸喝道:“你無恥……你……你欺負一個弱女子,快放開我表妹!”
隨著他的話音,風逸的雙眉都快擰在了一起,卻也不理他,轉頭看向水笙,見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心中不由一亂,心想:“這小妞哭雞毛啊,老子又不會吃了你!”
很是不耐道:“剛才不還說要讓我欠你水家人情嗎?這會技不如人,有什麼可哭的?”
水笙剜了他一眼,兩行淚珠更是放縱輕流,哭得更加傷心了。
這會的水笙,沒人知道她為什麼哭。
她被風逸一言羞走,就去找了身在附近的爹爹,言說了一些江湖人為了風逸聚集在這裡。然後又說一個年輕人內功如何深厚,水岱對於風逸的信息掌握的很是齊全,瞬間想到這年輕人可能就是風逸。
那麼一場大戰將起,水岱俠義為懷,自覺非他本人不能解開這場災劫,這才施展輕功從小路趕來。
水笙與汪嘯風也隨後騎馬而來,恰好碰到何必正,聽了風逸是劍指南四奇,火速奔來。
她心裡不想爹爹有事,卻也不想風逸出事,沒人知道她看到爹爹與風逸無恙,不知多高興。
未曾想幾句話不對,風逸對表哥與自己悍然出手,表哥一招差點被拿,自己更是一招被擒。
天知道她與表哥想了多久,才想出一個“鈴劍雙俠”的名號,想要做幾件大快人心之事,徹底打響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