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半個小時前,摩勒來到了這片難民營。
從始至終,隻有他一個人而已。
他剛才在外出的時候,甚至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的離開。
所有人都在為了籌錢。
都在為了一個丟失的女嬰而慌張。
他從安德烈的房間內走出來,站在二樓平台上,能看見下麵忙作一團的身影。
所有人都是慌張匆忙的。
隻有他。
俯瞰著這一切。
他離開後,就直接開車來到了難民營。
這個時間點,即便是難民營,人影稀少。
根本也沒有人能注意到他的存在。
可是,就在這樣的一片區域內,卻有一個人影,格外突兀。
徐璟轉過身來,正和摩勒的視線對上。
摩勒微微勾了勾唇角。
“徐律師,好巧啊,你怎麼在這裡?”
徐璟是見過摩勒的。
摩勒作為安德烈的私人醫生,就算是ucas也是經常和他提起。
ucas對摩勒的評價是,有才,但是卻是鬼才。
徐璟:“盛名之下,其實難負?”
ucas搖了搖頭。
“不,他的才華和盛名是相符的,隻是這人……”ucas說,“你應該相信一個精神科醫生的專業素養,他心術不正。”
徐璟眯了眯眸。
他徐徐的笑了起來。
“其實,不巧,”徐璟淡淡的說,“我是來等你的。”
摩勒:“哦?等我乾什麼?難道徐律師的病不需要ucas作為專職醫生了嗎?那我可以代勞,我一向是喜歡更有挑戰性的事。”
“就比如說,催眠呂輕歌,再在她的記憶裡留下鉤子?”
徐璟現在已經不完全是套話了。
他的內心已經有百分之九十九都確認了。
從摩勒出現的位置。
到剛才,顧硯白為何會在追蹤通話記錄,最終追蹤到霍頓城堡中。
他的腦子裡,在短暫的時間裡,已經將所有的人都轉圜過一遍了。
除了摩勒。
摩勒卻還是在假裝。
“什麼鉤子?什麼呂輕歌?”
徐璟嗤笑了一聲。
“摩勒醫生,你現在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但是你覺得,你對上我,可以抵得過嗎?”
摩勒笑了一聲,“徐律師,你未免太自信了點。”
然後,就在摩勒都沒有看清楚的角度,徐璟已經快步走了過來,他用力卡住了摩勒的肩膀,向下按壓。
手臂被硬生生的拽的脫臼。
摩勒覺得疼痛刺激的他的骨頭關節,痛的他的額頭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徐璟抬手的同時,就已經找準骨頭的位置,又幫他把手臂給接上去了。
摩勒扶著右手手臂,眼神已經變了。
徐璟看他的臉色都白了,卻也還是保持著淡淡的微笑,可見,忍耐力實在是一絕的。
徐璟:“摩勒醫生,你不知道你為什麼匿名冒充綁架希貝的人,但是,我知道你現在為什麼選擇在這個難民營。”
摩勒明知故問:“為什麼?”
徐璟:“因為這是呂輕歌的轉折點,你是她的催眠師,你在催眠她的時候,是能夠看得到她的記憶的。”
摩勒:“我是安德烈少爺的催眠師。”
徐璟冷笑了一聲,“摩勒醫生,明白人跟明白人說話,如果到現在你還是跟我打啞謎的話,那我們之間的談話,也就不用繼續了。”
摩勒看了徐璟幾秒鐘,忽然笑了起來。
“好,那你準備怎麼辦,攔住我,還是戳穿我?”
徐璟:“不,我不會阻止你,你繼續按照你的進度。”
摩勒:“現在隻需要在這裡等待就可以了。”
等著斯黛拉來。
一直到現在。
斯黛拉躺在車輛的後車座上,呼吸均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