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休息時間很快結束,早上7點,小隊的所有人準時起床,開始執行各自的任務。
而此時,距離約定好的談判時間,還剩下最後14個小時。
在這14個小時內,他們必須做好所有準備工作,以保證陳序進入餐廳後,埋藏在地下的那枚炸彈能準時炸響。
否則,陳序這一次隻身赴會,很有可能會成為他在羅西尼亞、在裡約的最後一頓晚飯。
情況是危急的,任務是艱難的。
但相當反直覺的是,這個計劃最危險的部分,不是由其他人去執行的準備工作,而是如何保證基地、以及留在基地內的陳序的安全。
沒錯,按照BOPE的承諾,在談判正式開始之前,基本上沒有人會主動對陳序出手。
但黑幫與軍隊的差彆就是,這種頭目眾多的組織,你很難去保證手下的服從度。
馬克拉或許不會動手,席爾瓦或許也不會動手,可他們手下的那些“手握重兵”的嘍囉們呢?
在陳序帶領的小隊已經給他們造成了巨大損失、乾掉了他們許多精乾力量之後,他們真的能忍得過這26個小時嗎?
對這一點,陳序抱有強烈的懷疑。
所以,在其他人離開之後,他也立刻開始布置基地的防守工作。
他的思路也很簡單。
客觀來講,無論再怎麼樂觀考慮,在隻剩他和劉武兩個人的情況下,也是不可能扛得住10人以上的黑幫暴徒的猛攻的。
對方手裡不可能缺手雷,隻需要一輪人肉轟炸,自己就可以直接宣布死亡了。
所以,要想守下來,就必須在對方動手之前阻止他們。
而要做到這一點,陳序能動的心思,也就隻剩下了三個字。
空城計。
他沒有龜縮在地下室,也沒有時刻握著槍做出警戒姿態,而是大搖大擺地坐在了酒吧裡,麵對著窗子,檢查著處女街那些老板們剛剛送上來的賬目。
從外向內看,他的動作非常自然且放鬆,甚至可以說,透露著一種有恃無恐的狂妄。
但實際上,他的精神每分每秒都保持著緊張。
腰間的2011已經上膛,他的身體距離桌子30厘米。
如果窗外有異動,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抽出槍,指向試圖靠近他的任何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序打了幾個電話,叫來了幾個老板,和顏悅色地給他們指出了賬目的問題,隨後又給予了他們嚴肅、但又寬容的警告。
每一個離開的人都下意識地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仿佛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一樣。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事實也確實如此。
----畢竟,陳序叫他們過來,就是讓他們來擋槍的。
短短一個上午,足足有三撥人靠近了種馬酒吧窺伺。
第一批來的是羅西尼亞和解警局的警察,他們開著巡邏車緩慢從陳序麵前路過,就好像他們隻是在執行一次再普通不過的巡邏。
但他們看向種馬酒吧的眼神暴露了他們的目的,而在他們離開之後,陳序也是立刻做好了準備。
於是,等到第二批窺視者到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包圍在了幾人中間,而劉武則是手持A94、身穿防彈衣在門口警戒,腰間還明晃晃地掛著兩發手雷。
僅僅隻有4人的窺視者識相地退去,而陳序則命令劉武緊跟著他們,將他們“送出”了處女街。
對方摸不清陳序到底在處女街隱藏了多少槍手,隻能重新組織人馬。
這花費了他們不少時間,等到他們第三次進入處女街的時候,提前完成任務的何瀟,已經帶著林奕回到了酒吧。
小隊成員的人數擴展到四人,強弱對比霎時倒轉,哪怕第三次來的人足有十多個,他們也不敢再發起進攻。
酒吧麵臨的危機終於算是解除,但陳序卻知道,這絕對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看來,對方殺人滅口的意願很強烈啊。”
看著滿臉緊張盯著窗外動靜的何瀟,陳序神情平淡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