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棲月下班的時候婉拒了丁晝一塊下樓的請求,等部門周圍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才收拾東西慢吞吞的離開。
按電梯到負一樓的地下停車場。
商牧之一個小時前給她發微信說車停的位置在一出電梯後走過來的第二個柱子那邊,梁棲月走了幾步看見連號的車牌號確定是商牧之的車才很謹慎地在四周看了眼,然後速度很快的跑到側麵的副駕駛那邊拉開車門上去。
“有誰在追你?”
商牧之看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說。
梁棲月把包放下來,才側過頭看他,
“你什麼時候成了baca的老板的?”
她從中午的時候就很想問了,但一直忍到現在。
“一直都是。”
商牧之完全沒有否認的打算。
梁棲月對上他坦然的目光,感覺自己心裡彆扭了一下午的那點情緒好像顯得很幼稚一樣,
“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
商牧之打轉方向盤,把車往外開出去,
“跟你說了,然後呢?”
他轉頭看梁棲月,淡漠道,
“知道我是老板你就不來了嗎?”
心思一下子被戳穿,梁棲月覺得有點沒麵子,彆過頭看車窗外,學著商牧之的口吻很冷硬地說,
“是啊,知道你是老板我才不來。”
車開出地下停車場,出口剛好迎麵就是落日,街道有些堵,站著不少剛下班的人在等車。
“你當時簡曆投到baca是因為什麼?”
商牧之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起伏。
梁棲月頓了下,不悅地說,
“反正跟你沒關係。”
“彆這樣說話。”
商牧之打斷她,“你的人生選擇永遠都不需要考慮到我。”
這話聽起來有些過於的冷漠,梁棲月微微愣了下,“你什麼意思?”
商牧之看了她一眼,神色微斂,
“你來baca肯定是因為想成為一名出色的建築師,這點跟誰是老板沒有任何關係,是嗎?”
梁棲月視線對上他,頓了下,點頭。
商牧之嗯了聲,手放在方向盤上,繼續說,
“而且我認為你應該不會因為我們私底下的關係在工作上受到任何影響。”
梁棲月抿唇,想了下,搖頭,
“在公司你是老板我隻是一個實習生,如果彆人知道我們的關係,肯定會有影響。”
商牧之頓了下,略微思索,把問題拋給她,
“那你打算怎麼辦?”
梁棲月腦袋原本有些混亂,但這會兒被商牧之一通分析下來又覺得清晰不少,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在公司我們就裝作不認識,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商牧之看了她一會兒,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問,
“那你已婚的身份也要隱瞞?”
梁棲月愣了下,
“這個重要嗎?”
商牧之表情似乎有一瞬間的變化,但他隻是移開視線看向車窗,重新發動車輛,冷淡地說,
“不重要。”
街道還是有些堵,車開的很慢。
梁棲月還沒聽到他明確的回答,有點不太放心,又確認地問,
“那就這樣說好了?在公司我們就裝作不認識。”
商牧之單手打著方向盤拐過前麵的紅綠燈的路口,沒轉頭看她,隻視線在自己空著的無名指和梁棲月的無名指上掃了眼,神情淡淡,
“嗯。”
——
到商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車開進前麵的花園,蔣怡跟商陸刑已經在主樓的門口等著他們了。
梁棲月先下車,蔣怡一看見她立刻就迎了上來,牽住她的手往屋裡走,
“快進來,手怎麼這麼涼。”
商牧之走在後麵,跟商陸刑點頭打了個招呼,也跟著一塊進屋。
梁棲月回港城沒幾個月就被林秋意送到了商家,那會兒也才剛剛十五歲,新轉學到港城這邊的國際中學,成績不算很跟得上,粵語也不太好,在學校裡基本沒什麼同學主動跟她親近講話,平常回家大部分時候家裡就隻有她跟當時的一個保姆。
保姆是梁家的老人,隻會講粵語,梁棲月聽不懂她講的話,她也像聽不懂梁棲月講話一樣,但林秋意回家後又是另一種態度。
梁棲月當時一門心思還想回蘇市那邊的爺爺家,也沒怎麼跟林秋意反應,直到有一回吃了保姆放過期的蛋糕吃的食物中毒進了醫院,林秋意回家後心疼的哭了一場,才把她送到了好閨蜜蔣怡家這邊。
蔣怡性格跟林秋意很像,家裡又剛好隻有兩個兒子,沒有女兒,完全把梁棲月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來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