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三十年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跑,為什麼沒有死在哪裡,不過他活的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彆?
現在,他還是想不明白,人生搞不懂的事情太多太多,但他已經不在乎了。
後天,宗師,大宗師,能感悟天地之力劃分後天,能借用天地之力極為宗師,能掌控天地之力,就是大宗師。
天地之力就如同一個階級分明的軍隊,多一分,少一毫都不行。
而隨著吳勇身上的氣息愈發升高,遠在他處的大宗師也注意到某件事情。
他們周圍的天地之力,出現了鬆動,吳勇一人,以宗師之力,撬動了五位大宗師的牆角。
他的衣衫撕裂,血肉仿佛壓縮,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但最終,還是成功了,鼻孔中滲出鮮血,被他擦拭乾淨。
很多事都有代價,以宗師硬抗大宗師,當然也是如此,不過就是區區性命而已。
吳勇體內五臟六腑皆傷,已經無力回天。
但在死前,他是宗師,貨真價實的宗師。
吳勇咳著血,衝著兩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血魔教的小逼崽子們,準備好死在這兒嗎?”
吳勇沒有廢話,他沒有太多時間,一拳,一掌,血流和血狂都被他擊飛。
兩人連吳勇的動作都看不清,整個人就遭受了重創,吳勇沒有采取花裡胡哨的招式,隻是不停地擊打著兩人。
如同在空中跳舞的精靈,淋漓的鮮血是舞伴,隨著吳勇的咳嗽聲,兩人做出防禦的姿態,隻是,沒有用。
吳勇的出手,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章法,頭顱,眼睛,鼻子,心臟,肺腑,臂膀,肚臍,仿佛在一瞬間,無數雙手同時用力,無法招架。
終於,吳勇用雙手扼住了兩人的脖子,一瞬間,無數的鮮血從兩人周身滲出,如此快速的攻擊,就連身體的本能都被騙過,直到這時才意識到他們受傷。
血流和血狂全身慘不忍睹,多處骨折,此刻,再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
吳勇沒有像那些話本故事中的反派一樣,給他們留出反應的時間,雙手猛的用力,兩人用最後的力氣,試圖掙脫。
隻是,隨著兩聲骨折的聲響,他們的性命,就要葬身於此。
就在這個時候,一種莫名的恐懼,突然籠罩住吳勇。
不隻是吳勇,在羅城的所有人,此刻都感受到一股莫名震怒的氣息。
遠在大乾皇宮之中,皇帝此刻正在批閱奏折,而大太監劉公公陪在一旁,隻是一瞬間,劉公公感受到了什麼。
“皇上,出事了。”
皇帝停手,抬頭看向劉公公,微微疑惑。
“劉公公,怎麼了,你感覺到什麼不對勁,是皇宮裡又有刺客嗎?”
劉公公搖搖頭,“回皇上,現下宮裡沒有刺客,隻是...隻是在東邊,似乎有莫名的武者氣息出現,似乎,似乎已經突破先天。”
大乾皇帝手中的茶水摔落在地,而他臉上的表情也瞬間變色,劉公公從來都不會無的放矢,而他麵前的奏折,正是錦衣衛指揮使加急呈遞上來的。
“羅城將有巨變。”
而羅城,正在京都的東方。一瞬間,皇上的心亂如麻。劉公公也在心裡微歎一聲,穩固一千多年的大乾江山,又要起風雲了嗎?
另一邊,羅城之中,一個人影突然衝破地麵,出現在天上,而他,竟然在天空之中,踏虛而行,他的眼神,一直盯著吳勇。
“你是誰,將我的徒兒放下!”
一瞬間,仿佛整個天地在厭棄吳勇,他的傷勢更重,咳出一塊帶著內臟碎片的鮮血。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血魔子,毒士等人聚在一起,陰冷冷的看著朱雀和玄武。
“血魔教妖人,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那可是先天!”
朱雀的情緒幾乎失控,但卻被惡狠狠的嘲弄。
“放心,你們很快就會死的。”
血魔子距離吳勇還有些距離,但吳勇的雙手已經重新握住了血狂和血流的脖子。
哪怕經脈在斷裂,肌肉在撕碎,口腔中夾雜著碎肉。
他還是用不屈的眼神看向血魔子,先天武者而已,他快死了,他不在乎。
他開始大笑起來,笑了兩聲又停下,而血魔子又接近了幾分。
這時,吳勇用最後的力氣,朝著血魔子喊道。
“老子是三十年前,錦衣衛的逃兵,被血魔教害死的一隊錦衣衛的逃兵!
老子他媽叫吳勇,老子是個錦衣衛!”
一邊說著,吳勇的雙手用力,血流的頭顱被摘下,而血狂此時竟然爆發出最後的力氣,掙紮起來。
倏忽之間,血魔子的身影趕到。
而吳勇,化為了漫天飄散的血霧,飛濺到血狂的身上,飛濺到遠處。
他死了,徹徹底底。他叫吳勇,他其實不叫吳勇。但無所謂,他死了,他當著先天武者的麵殺人。
他死了,死無葬身之地。死之前,終於記起來,自己是個錦衣衛。
時隔三十年,他終於能有臉,去見頭和大家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