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世清的話,明顯了。
夏淺神色略微不自在。
“小淺,你要是有什麼難處可以跟我說,不管是家裡的,還是你自己的,夏延現在沒辦法照顧你,我會照顧你。”
孫世清的話真誠,夏淺眼角微微濕潤。
自從夏家出事,杭城的親戚們把她同夏延當洪水猛獸。
生怕夏淺一個上門,就是要錢,借錢,討錢給夏延砸。
可是,她真的不好去麻煩孫世清兩兄妹。
孫世清自畢業,夏延有提過他的情況。
在北城打拚,很難,好不容易,才拿到一個經理的位置。
“我知道的世清哥,現在我有工作,也獨立。”
“還有北城的親戚對嗎?”
孫世清不好騙。
夏淺不敢看他的眼睛,隻點頭,“是。”
“那你現在住哪,可以說嗎?”
夏淺骨節攥得泛白。
“小淺,陸津城是你親戚嗎?”
謊言被戳破了。
陸津城,陸家。
在北城,夏淺編不來什麼謊話。
“世清哥,能不能...”夏淺要急哭了。
她真的沒想過可以同陸津城長久,所以,一切就沒有要公布於眾的必要。
“不說了。”
孫世清舍不得逼急她,“你什麼時候想說,再說。”
小姑娘肩線一抽一顫的,孫世清柔聲又道:“隻是小淺,北城這地方紙醉金迷,保護好自己,一切量力而行。”
他沒有說出最心底的擔憂。
陸津城什麼背景,什麼身份,就怕夏淺著急,走了不好的近道。
.......
同孫世清在餐廳道彆後,夏淺坐上一路跟在外麵的車。
陸津城口中說著“隨你”,卻沒真正由著她。
孫世清目送她上車,沒開口。
夏淺這回主動,“世清哥,有事,我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
有了她這一句保證,孫世清才隱忍著放人。
回到西江月舍,夏淺洗了個澡。
抱著枕頭,靠飄窗邊。
看北城的雪,看手機杭城裡的夏延。
方才二姨給她拍了段視頻,是新雇的護工,在給夏延擦身。
夏延長期戴著呼吸罩,清瘦的麵容,壓了一圈的紅印。
擦脖頸時,夏淺摁了暫停,給夏家二姨發去語音。
【天氣冷,護工的毛巾看著冷。】
二姨笑話著,也嘲諷著,【200萬呢!護工能不用心?二姨炒了她。】
夏淺捏緊手機,心是沉的。
一個月,200萬。
....
淩晨,陸津城回來。
夏淺躺被窩,聽清著外麵的動靜。
“津城,你好好走,我才能扶得動你。”
夏淺半撐起身子,望向房門的方向。
是周盈的聲音。
她捏緊被角,想著CU裡的夏延,用力掀開被子走了出去。
房裡的燈透出來,照亮走廊儘頭。
周盈駐足,瞧清亮光處裡的夏淺,眸底從陰暗處,滑出一絲訝異的喜悅。
原來,他們是分開住的。
讀懂這一點,周盈便更不把夏淺當回事,繼續扶著醉酒的陸津城,往對麵的主臥走。
夏淺僵著腳步,眼看周盈就要推門,她小跑上去喊,“津城哥!”
她頭一回,跟一個女人要男人,心怦怦的亂成團。
陸津城似乎聽不見,半個身子往周盈身上栽。
“津城今晚為了我,被甲方灌了好幾杯酒,我照顧他。”
周盈,明晃晃的挑釁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