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薑姩覺得自己渾身燥熱難耐,血液在身體裡奔騰,一股烈火好像一隻猛獸幾乎要衝破胸膛,難受得眼淚不住的流了下來,她用手撐起上半身,坐在榻上。
“.....幫我……”
她眼眶裡盈出亮閃閃的淚花,單薄的肩膀因為抽泣不住顫抖,神情委屈至極。
裴玄隻覺得心尖好似被一根羽毛拂過,暴怒的眸子自覺柔軟了幾分。
“想要朕如何幫你?”
他聲音低沉沙啞,目光掃過少女散開的衣領處露出的白皙鎖骨,喉結微動。
薑姩用燙得發紅的小手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好像找了一塊降溫的良藥,趕緊放在自己滾燙的臉頰,淚眼朦朧地望著裴玄:
“....我不知道……”
裴玄眉頭微皺,墨黑的眸子一沉,心上突然湧上一股新奇的興頭。
就好像刀尖劃破皮膚,看著冷白的皮膚被染成明豔的紅色一般刺激。
他的呼吸因興奮變得急促,胸膛輕輕起伏,眸中閃出一抹病態的暗芒,好看的嘴角微微揚起。
隨即,他如一隻破籠而出的猛獸倏地將眼前的少女撲倒在榻上,單手撐著軟塌,卻沒有再給她任何反悔的機會,一個充滿攻擊力的吻不由分說的落了下來。
他粗暴狂野,好像餓了很久般,在她口中一路長驅直入,攻城略地,少女模糊的哽咽聲混雜著唇舌間發出的吮吸聲,令他越發強烈的撕咬研磨,失控的占有欲好似要將她碾碎。
直到嘗到了嘴裡的一絲腥甜,他才意猶未儘的將她的唇放出來。
少女身子已完全癱軟,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肌膚卻依舊燥熱難耐,一雙淚眼正迷離的望著他,似是畏懼又似是求助般。
裴玄舔了舔嘴角的一抹鮮紅,不覺嗤笑一聲,隨即有力的大手一把托起少女滾燙的下頜,深幽的眸子裡露著絲毫不掩的瘋狂的邪性。
“求朕。”
少女秀眉微蹙,玉白的小手緊緊抓著男人的手臂,淚珠簌簌滑落臉頰,嘴角緩緩張開
......
京都的秋季總是氣候難測的,剛才還晴空萬裡,這會兒忽然烏雲蔽日掀起了一陣驟風急雨。
雨水綿綿不絕濕潤了乾涸許久的大地,車輪經過泥濘的路麵,雨僝風僽中,向來平穩的玉輅也變的顛簸起來。
路上的小販們急急收拾起攤檔行囊,行人們匆匆躲進酒舍茶肆躲雨,便見大雨磅礴中,剛才奔馳而過禦駕,又不急不緩的掉轉頭來。
隨行的平陽公公騎著馬,接過手下遞來的蓑衣,用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指了指前方空曠的街道,與宮門背道而去。
直到夜幕降臨,風雨逐漸退去,玉輅才朝宮門緩緩而去。
精致的角樓被雨水衝刷了塵埃,高牆之內,宮女們正提著燈油,穿梭於大小宮殿的回廊之間,這座孤獨聳立在此多年的華美宮殿,被宮燈緩緩點亮。
乾明殿外,足足等了兩個時辰的太醫,正百無聊賴地搓著被驟雨淋濕的袍子,抬頭便見到不遠處駛來的玉輅,無神的眸子一亮,趕緊甩下衣袍,從宮牆邊上的房簷底下跑出迎了上去。
就見平陽公公從馬上下來,抖了抖鬥笠,走到他麵前,附耳小聲道:“甭解毒了,太醫請回吧。”
第二日的乾明殿朱窗微開,陽光懶懶的投射到白玉地磚之上,薑姩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紫檀嵌龍紋羅漢床上。
不遠處的書案前,端坐一人,正低頭聚精會神的看著書卷,陽光從窗子透進來,在他精致的側臉之上留下了絕美的光影,薑姩一時竟看愣了神。
“醒了?”
那人沒有抬頭,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薑姩這才回過神來,那可是大反派,清醒點,顏狗!
薑姩機械性地提了提顴肌,禮貌道:
“皇上,早。”
看著裴玄讀書入神的樣子,薑姩心中暗道:沒想到這昏君也有勤奮好學的時候。
就見裴玄緩緩合上了手中那本《狸奴飼養經》。
他起身,麵容溫和的朝她走來,坐在了床沿,冰涼的手摸了摸她的下巴,一時令她一動也不敢動。
“愛妃要朕抱抱嗎?”
他溫柔一笑。
她瑟瑟發抖,嘴角僵硬的維持上揚弧度,頭卻本能的搖了搖。
頓時一陣眩暈感襲來。
她眸子忽地一閃,她怎麼會在乾明殿?他們不是去了薑府嗎?
腦子裡浮現出裴玄拿劍架在謝晏和脖頸的畫麵。
她頓時驚呼道:
“謝晏和呢?”
殿內的空氣開始凝結。
薑姩這才意識到,麵前的裴玄臉色已黑,慍色正在那雙狹長的眸中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