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那種壓抑的靜默讓我心中的不安如野草般瘋長。
就在我即將崩潰的邊緣,對方終於再次開口。
隻是他並沒有回複我剛才的接連發問。
仿佛我剛才說的那一切在他心裡就是放屁!
不僅如此,他的聲音裡竟然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彆急,江先生。”
“很快,你就會知道一切的。”
“但現在,請先享受這段特彆的聲音吧。”
我江河好歹也活了三十八年了,又豈能任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呢?
那樣的話,那我江河豈不是很沒麵子嗎?
“你到底是誰?”
“你再不亮明身份,我可掛電話了!”
情急之中,我幾乎是咆哮著說出了這句話。
“臭娘們,快說話,快!”
話筒中猛然間爆發出那男人的粗魯吼聲,震得我的耳膜嗡嗡作響。
他的聲音裡夾雜著難以掩飾的憤怒與焦躁,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野獸,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此時,我能隱約想象到他手裡似乎緊緊拽著一個人。
意識到這一點以後,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我開始豎起耳朵,每一個細胞都緊張地捕捉著話筒中傳來的每一個細微聲響。
此刻的我急切地想知道,此刻他手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會不會是我親愛的姐姐江南呢?
這個念頭一浮現,就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占據了我的整個思緒。
想到我姐江南可能正身處險境,我的心裡像被巨石壓住,沉重得讓我幾乎窒息。
如果我姐江南真的落在他手上的話,那我剛才衝動之下說出的話,會不會已經激怒了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呢?
想到這裡,我不禁懊悔萬分,手指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啪啪”兩聲脆響,如同冰雹般突然砸落在寂靜的空氣中。
那聲音清晰而刺耳,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兩記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某人的臉上而發出的聲音。
“臭娘們,我讓你說話,你啞巴了啊?”
男人的怒吼如同雷鳴般在話筒中炸響,帶著不容置疑的狠戾。
我聽了好一會兒,電話線的另一端除了偶爾傳來的微弱呼吸聲外,並沒有其他人的聲音。
而那男人的聲音卻如同被激怒的野獸,愈發粗暴與不耐煩。
“媽的,你還給老子裝死是不是?”
伴隨著男人更加憤怒的話語,我仿佛能透過無形的電話線,看見那男人猙獰的麵容和因憤怒而扭曲的肌肉。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就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壓抑著可怕的力量。
突然,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打破了短暫的沉寂,緊接著是更加激烈的咒罵:
“媽的,臭娘們,你再不出聲,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的衣服一件一件脫光!”
這番話從他喉間迸出,每一個字都像是鋒利的刀片,切割著空氣,也切割著我的心。
說實話,那一刻,我真替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捏了一把汗。
也許是被男人剛才的話嚇到了,話筒裡終於傳來了我姐江南那熟悉的聲音:
“江河,救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