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這句話以後，羽馨的表情在刹那間變得複雜難辨。
有錯愕，有疑惑，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
“江河，你為什麼會這麼問呢？”
良久，羽馨才緩緩抬起頭，那雙曾經熟悉的眼眸裡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仿佛藏著千言萬語，卻又一時無法說清。
是啊，我為什麼要這麼問呢？
我心中暗自苦笑，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停在一旁的那台小轎車。
我之所以這麼問，還不都是因為我愛眼前的這個女人，愛得深沉而又執著；
我在乎她，在乎到無法容忍任何一絲關於她的謎團。
況且，在她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這麼大的孩子，喊她媽媽。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如同晴天霹靂，讓我措手不及。
我的內心猶如被巨浪拍打的礁石，翻湧著驚濤駭浪。
此時此刻，你說我江河能不問清楚這一切嗎？
那一刻，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急切與不安，仿佛是在尋找一個能讓自己安心的答案。
“羽馨，我沒有彆的意思。”
“我是看到你兒子都這麼大了，所以，所以我才……”
我的聲音微微顫抖，解釋顯得有些慌亂。
因為我害怕，害怕羽馨會因此生我的氣，害怕這段好不容易重新拾起的感情會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而再次破碎。
因為我害怕羽馨會生我的氣。
哪怕她告訴我她真的已經和彆的男人組成了家庭，我也會默默地祝福她的。
因為我知道：愛一個人就要接受她的一切，就要包容她的一切！
哪怕不在一起，隻要她過得好，那我就心滿意足了！
隻是我不願意看到她生我的氣，我不願意看到她傷心，難過。
“你是說燦燦？”
羽馨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纖細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指向了車內車窗玻璃後麵燦燦的影子。
“嗯。”我點了點頭，心裡像揣了隻兔子般忐忑不安。
“羽馨，你老公一定長得很帥吧？”
這句話仿佛是脫韁的野馬，不受控製地從我嘴裡衝了出來。
話音剛落，我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有時候吧，我江河這張嘴還真他媽的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竟然從我嘴裡蹦出了這句屁話來。
人家老公帥不帥管你屁事啊？
這句話剛一出口，我就有些後悔了。
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
我隻能尷尬地看著羽馨。
其實那一刻我心裡很急，比任何時候都急。
我希望羽馨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聽到我這話以後，羽馨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那雙平日裡閃爍著溫柔光芒的眼睛此刻卻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
緊接著，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看到她不對勁的表情以後，我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犯了個大錯誤。
我知道，我剛才的這句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不經意間已經在羽馨已經傷痕累累的心上又添了一道新痕。
那一刻，我心裡五味雜陳，後悔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我淹沒。
“不是，江河，你，你到底什麼意思啊？”羽馨用一種我無法猜透的奇怪表情看著我問道。
“羽馨，呃……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羽馨，我……”
我語無倫次地想要解釋，卻發現任何言語在此刻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