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雨一時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徐徐來到幾位掌櫃身邊。
“所謂的分紅,是不是周楚強迫你們征收的?”
不承想領頭的掌櫃趕緊搖頭。
“姑娘話可不能亂說,那些產業都是董事長的,我等就是個管理,而且董事長為人大方,每月隻要純利潤的兩成,說起來我等的收入比他都要高。”
世上還有這般的大掌櫃?放眼天下那些商人哪個不是恨不得往死裡賺錢?讓下屬拿大頭,聞所未聞!
她這邊還在思考,沒多大會兒又有好幾個掌櫃陸續過來,不過半個時辰,周楚差不多收了千兩左右!
“周大人生意做得可真大啊!”陳瀟雨明顯話裡有話。
“陳姑娘似乎誤解了,我雖說生意多,看起來收入不少,可我開銷更大!修路搭橋,買禮品慰問老人,建設養老院照顧那些孤寡老者,那些不是開支?我能存下這些已經很不容易。”
陳瀟雨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朝廷知道富江難,每年戶部都會撥款,用得著你自掏腰包?”
周楚聞訊卻笑了:“是啊每年撥款,周某上任七年,一共收到朝廷七百兩撥款,我若是不自掏腰包,城中百姓早就餓死的餓死,逃荒的逃荒了!”
多少?陳瀟雨有些難以置信。
這些年確實對富江縣疏於關照,可是朝廷有規矩的,邊疆生活困難的周縣,可以不用彙報直接撥款,無災的情況下為每年五萬兩,災年翻四倍。
七年的時間,戶部那邊應該最少得撥款幾十萬了吧?反倒是這些年收到的稅銀少得可憐,完全是入不敷出的狀態。
可以說,這些年朝廷一直在做虧本的買賣!
“這裡麵定有誤會!”
周楚來到自己桌子邊,將這些年往來的賬目直接擺在他的麵前。
翻看之後,每一條都讓陳瀟雨觸目驚心!
七年前天下大亂,富江縣納稅為三萬兩,收到朝廷撥款為零。
六年前富江改革,商業有了起色納稅十三萬兩,撥款同樣為零!
……
一直到去年,富江納稅已經達到三十餘萬兩!這次倒是破天荒地收到了朝廷撥款,七百兩……
要是這麼算的話,富江的納稅和朝廷撥款,加一起差不多有二百萬兩左右!
如此多的真金白銀,朝廷國庫沒有,周楚的富江縣也沒有,試問一下能在什麼地方?
“周大人,你欺君的事情我可幫你瞞住,可是這賬本可否給我一用?”
周楚卻不屑一顧。
“陛下不會相信這個賬本的,不必白折騰了。”
陳瀟雨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為何這麼說?”
“陛下作為女流之輩,已經做得很不錯了,可惜她太容易被蒙蔽雙眼,比起外臣他自然更信朝廷主乾,而且戶部不認賬又怎麼說?沒鐵證扳不倒的。”
這下陳瀟雨也回過味來,還真是這麼回事!這些賬本都是周楚一人所言,換誰都不會認賬。
可是……什麼叫女流之輩做得不錯?朕真有如此不堪?在你眼裡朕就這麼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