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雖然有與雲巨人簽訂契約的傳統,但我現在年紀太小了,吸引不了雲巨人。”
諾亞表達了自己的疑慮,沒有任何雲巨人會跟隨幼龍,哪怕是金龍,因為雲巨人無法從其中獲得利益。
許多金龍隻有到成年後,才會去招募雲巨人為自己守衛城堡,因為他們與雲巨人簽訂的是攻防互助協議,巨人們為金龍服務,金龍也有義務向雲巨人提供武力上的援助。
在契約關係上,龍與巨人雙方的關係是相對平等的,可是在現實中,因為成年金龍擁有淩駕於雲巨人群體之上的力量,所以實際體現出來的,是主與仆之間的關係。
“我覺得你可以。”
這就是傳奇大公卡修斯的回應。
於是,諾亞跟隨養父出發了。
雲巨人是巨人族群中,文明程度相對發達的分支,他們以家庭為單位,聚集成部落,往往會出現在高聳的山脈,又或者是浮動在天空中的雲島上。
他們掌握紡織、鑄造、馴化、種植、建造等生產技術,單體實力在巨人族群中也能夠排進前列,也正因如此,才能夠贏得金龍的青睞。
金龍招募仆從並沒有什麼固定種族,往往會從所在地周邊,尋找合適的善良生物,但雲巨人卻是許多金龍共同的選擇。
奧古斯都家族的領地中,自然沒有雲巨人活動的蹤跡,因此,諾亞被養父帶入到充滿原始蠻荒氣息的荒野當中。
蒼翠的植被沿著山形的起伏勾勒出舒緩的線條,層層交疊在一起,遠方雪山白皚皚的山脈蜿蜒起伏,最終沒入雲端。
大地遼闊,蒼穹無垠,於高天中,俯瞰萬物,隻覺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化作金貓,蹲坐在養父肩膀上的諾亞,感受不到任何危機。
但諾亞知道,如今還隻是幼龍的他,若是進入下方無垠的綠海中,那麼他就會知道什麼叫做世間真實,將親身體會到自然法則的殘酷。
眼前的美好對於他而言隻是虛妄,因為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的養父身上,傳奇所過之處,天空蔚藍澄澈,不見飛鳥起落,山林寂靜,萬獸匍匐,這一方天地都已儘數臣服。
“我們的運氣還不錯。”
雲巨人修建在山峰之巔的城堡,在這蠻荒曠野中實在是太過顯眼,文明的痕跡點綴在綠海之間,如同黑夜中的燈火一樣。
當卡修斯帶著諾亞從天空中落下時,即便是城堡的主人再怎麼不想惹麻煩,也不得不開口,
“人類,你想乾什麼?”
膚色呈現乳白的巨人,穿著華麗的絲質長袍,手持一柄權杖,孤身站在城堡的望台上,目光警惕而又敬畏地看著卡修斯。
一旁的獅鷲籠中,馴養的金翎獅鷲瑟瑟發抖,身後的庭園中,往日間無比暴虐的凶暴狼夾著尾巴,不斷嗚咽。
這些他費了不少心思,才得以馴化的怪物,在這種時候幫不上他半點忙,不過他也並不指望它們。
因為如果不是為了他辛苦建造的家園,為了腳下城堡中已經躲藏起來的妻子以及兒女,他也想拋下一切,遠遠地逃走,他身體的每一寸血肉都在瘋狂示警。
“你覺得怎麼樣?”
卡修斯落在望台上,雖然他此刻的身形比起雲巨人小了不知多少,但在氣勢上,是完全顛倒過來的,直立身高接近十二米的雲巨人,此刻的存在感近乎於無。
“我覺得還可以。”
諾亞從養父的肩膀上跳下來,一路溜達到獅鷲籠旁,打量豢養在其中的空中猛獸,裡麵並不是一隻,而是一對,而且還有幾隻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