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霧看著他湊近的俊臉,悄無聲息的摒了幾息呼吸。
她拿著濕巾,皙白的指尖被潤濕,輕輕貼在他的額頭上,隔著濕巾,她感受到他炙熱的溫度。
小心翼翼的將他額頭的汗珠擦掉,又擦他的臉,下巴,池霧越擦臉越紅,覺得指尖都被燙到了。
她換了一張濕巾,抖開,乾脆糊在他俊臉上。
淡淡的香氣彌漫在鼻尖。
沈盛屹垂在身側的手指在空中勾了下,視線落池霧臉上,忍不住低笑,聲音在濕巾下有些悶,“小池同學,害羞也不至於惱羞成怒吧?”
“……”池霧正準備說什麼。
“屹哥,行哥讓我來叫你,大家都等你——”那邊有隊友來叫沈盛屹過去商量下場的戰術。
隊友擦著汗跑過來就看見這麼一幕——
剛才在球場上還不帶半點個人情緒,帶著他們把對方隊伍殺得士氣低迷,侵略感強的煞人的男生。
這會兒卻乖乖垂著頸,手撐著膝蓋伏在一個模樣漂亮清純的女孩麵前,任由女生把濕巾糊在他臉上,毫無規律的瞎給他擦臉。
這像什麼?
給家養的貓洗臉似的。
可就在三五分鐘前,他還是隻大老虎。
整片森林都是他的。
隊友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步子也停下,瞪著個眼。
這不就是剛才那個被屹哥攥著手腕拉走的女生麼?
池霧也被他突然叫人嚇了一下,停住胡鬨的動作,捏著濕巾團成一團,後退了一步,小聲說,“你隊友來了,你是不是該走了?”
“……”
沈盛屹不悅的掃了隊友一眼。
隊友無辜,“……屹哥,真該走了。”
他忍不住在心裡罵陳期行,怪不得他自己不來。
原來這位祖宗在跟女朋友**,誰打擾這不誰給他找不痛快麼?人對象給擦著臉,你過來叫人。
但沒辦法啊。
“走了。”沈盛屹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似笑非笑地收回殺人似的視線,瞥了池霧一眼。
池霧對他笑了下,笑眼溫柔明亮,柔聲說,“加油啊。”
他走出幾步,偏了下頭,笑的格外肆意、囂張,“等著兌現諾言。”
下半場,連藍隊自己這邊都覺得沈盛屹這股子衝勁兒像打了雞血,不但碾壓對家,還連帶著炫技,觀眾台的尖叫聲簡直不要錢,嗷嗷叫。
池霧隻會投個籃,這是高中時候籃球課的基礎,像這種比賽她就不懂了,但沈盛屹的狀態她還是能看出來的,不要太好,不要太帥。
作為觀眾的大家也給出了最真實的反饋。
段清梨連連吐槽,“靠,靠靠靠,這哥還想帥到什麼程度?服了,這跟開屏的雄孔雀有什麼區彆。”
橙隊連連敗落,看著藍隊的分數往上漲,分拉開的差距越來越大,比賽友誼第一成績第二,越打越沮喪,到最後乾脆放棄抵抗了。
裁判宣布早成績,橙隊隊長都忍不住罵人了,“藍隊那個一號誰啊,大一的?不然有這實力去年怎麼沒參賽?”
“哥,聽說他去年這個時候參加彆的比賽去了,沒檔期。”
橙隊隊長:“……”
“哥,我剛聽說他們京大這哥們就是個變態,純刷分王者,開掛似的,他參加什麼比賽就什麼比賽拿第一,目前曆史上暫無敗績。”
橙隊隊長:“…………”
“媽的,怎麼會有這種人存在。老天爺,你瞎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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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初賽。
毫無疑問,沈盛屹這隊拿到了勝利。
回去的時候,他沒有跟籃球隊一起。這幫人商量著晚上去哪兒慶祝。倒是程蕪,來看陳期行打球,沈盛屹不坐車了,她就占了他的位置。
這幫男生們有女朋友的少,有幾個體院的,狼多肉少,平時上課訓練打球,接觸不到什麼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