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霧手機型號的保護屏很快從其他店裡調送過來,換好後工作人員把手機還給池霧。
沈盛屹先一步付了錢,池霧張了張嘴,他乜她一眼,“不是說給我做晚飯?有來有往,省得欠誰。”
池霧握著手機沒出聲。
她低眸,恢複光滑的黑色屏幕上映出了他們兩人的麵龐,他就站在她身邊,仿佛這幾年的距離從來沒有出現過。
不過很快,他就走出了她的屏幕。
沈盛屹走了幾步,回頭看慢吞吞落在後麵的她。
他皺起眉,大步回來攥住她手腕拉她走,語氣輕嘲,“你不會想白嫖我不請了吧?”
他又回到了她的世界。
“沒有。”池霧看了看抓在手腕上的手,沒掙動。
“那就走。”他偏頭瞥她,“去買食材。”
回去的路上,沈盛屹開車,池霧自己就主動坐到了副駕。
池霧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車上扶手板麵的收納盒裡放著的一束玫瑰乾花,有幾分眼熟。
沈盛屹打著方向盤啟動車子掉頭,池霧忽然問,“這個花是我那天忘在你車裡的那束嗎?”
“乾嘛?”他手臂鬆弛搭在方向盤邊。
一副現在想要回去了,沒門的冷淡表情。
池霧說,“我沒想要回去。”
他反問,“我說你想要回去了?”
“還沒還你一束?它現在從裡到外都是我的。”
“……”他現在可真貧。
隻是池霧看著被他做成乾花的玫瑰,心裡還是軟了軟。
玫瑰的保質期不長,幾天過去早該枯萎了。
她也是莫名又想起升大二那年第一次坐他車,那個雨夜,她要坐後邊,他不太願意。
“沈盛屹。”池霧又叫他。
沈盛屹似是十分不耐煩,微微微偏了一下頭,用餘光斜她,“又乾嘛?”
“如果那天給樓之瑤補課的不是我,我沒接受陳雪倩的引薦,你還會送那個人回去嗎?”
她說的是那天雨夜。
沈盛屹也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看不出來。”沈盛屹懶聲,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又是那種又諷又嘲的調調,“進修幾年你臉皮厚不少。”
池霧:“沈盛屹,你不說明白,我就會誤會。”
“……”
車內寂靜半晌。
他冷冷瞪她,“池霧,你看我笑話很好玩是吧?”
“我看起來很閒?”
池霧:“你這麼說我不明白。”
沈盛屹心裡的燥氣又開始堵的他呼吸不暢了,他是真想弄死這女人。
太可惡了她。
“對。”他點點頭。
“你都說對了。我故意找人讓你去的,故意回家,故意送你,故意讓你坐前邊想多看你兩眼,滿意了?”
池霧這幾年確實學會了更加坦然,看著他點了點頭,“滿意了。”
沈盛屹:“……”
到小區外的生活超市停車場邊,他用力踩了腳刹車,發泄似的,池霧向前栽了一下。
他冷著臉啪地拉開又甩上車門出去了。
池霧怔怔坐在副駕,透過車窗看他背影。
不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