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也是特製的,當天收拾好,當天樓上居然一點味道都沒有。
果然,過了兩天,天氣濕漉漉霧蒙蒙的,黑雲壓城又悶熱無比,一看就是要來台風了,而聶釗晚上得去跟市政大臣見個麵,談一下九龍拆市,規劃方麵的事誼。
車出地下車庫,他打開了車窗,伸手出去一試,回頭,一個電話撥給了陳柔:“阿柔,你在乾嘛呢?”
鄺仔就在陳柔身邊,她一手捧著本書,一手還舉著一隻橡木杌子,一手是知識的芬芳,一手是武裝的力量,氣不喘語不粗,她說:“讀書。”
在聶釗心目中,太太應該是坐在花房裡的羅漢床上,歪著看書的,溫婉嫻靜,歲月靜好,他笑著說:“飄雨了,說不定台風今晚就到,你切不可出門。”
陳柔不到一百斤的體重裡,有90斤都是反骨,聶釗讓她不要出門,那她就必得出一下門的,不過開玩笑了,台風天,她好端端跑出去乾嘛?
她當然答應了:“好。”
聶老板聽太太答應的那麼溫柔,心裡也是說不出的歡喜。
笑著掛了手機,看到車窗還開著,有雨飄進來,他於是輕扣按鈕,升窗戶。
他以為是錯覺,還特地多眨了幾下眼睛。
隨著車拐彎,他唰的扭頭,向後看去,這回看清楚了。
米色高領風衣,圓眼鏡,有些駝峰的鼻梁,那是一個老人,一直站在遠處,目光緊緊盯著他的車,那也不是陌生人,而是熟人。
要問他是誰,聶釗呲牙。
於崢嶸的老父親於享,本來為了躲禍而遠走瑞士,看來現在又回來了。
而且隻看於亨老爺眼裡的殺氣,聶釗就知道,於崢嶸的死,於亨老爺子不會善罷某休。
但合上窗戶,聶釗陰沉了半晌的臉色,忽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來。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於崢嶸是怎麼害死他哥,害他的,他全還回去了,他也從於亨怨毒的眼神裡,看得到他的失子之痛,也想必他夜夜不能眠,輾轉翻側吧,那可太好了。
曾讓聶釗那麼痛苦過,他於亨,就該在漫長的餘生裡,每天都被痛苦折磨。
而聶釗就不一樣了,他即將迎來新的小baby,他會悉心教育,傾心傳授,讓那個小家夥,成為全香江,比他更優秀的人,而不是學於亨,把兒子引入岐途,慘死,再自己痛苦。
已經到約好的酒店了,車停,立刻有門童打傘過來迎接,但被Sam和ram推開,並為聶老板打上了自家的傘,他一鬆手臂,兩個保鏢兩麵攙扶。
步履飛快,在保鏢的護送下,他已經進酒店內部了。
跟今天的天氣一樣的,青灰色的,妥貼的西服,襯著他薄而寬的肩,也襯著他窄窄的腰,他拾級上台階,突然察覺有人看自己,敏銳的目光立刻掃過去。
其實隻是個恰好要下樓的小服務員,看到首富就多看了兩眼。
小服務員身在大酒樓,天天見的都是大明星,大老板,豪門巨賈,也算見慣世麵的,但她還是第一眼就被首富給驚到了。
他的雙眼雖然深邃,但一看就是國人,雙眉格外的絹秀,但又根根分明的好看,皮膚特彆白,可又不是病態的蒼白,而是如玉一般的瑩白色。
翹挺而優美的鼻梁下,薄唇顯得有幾分無情,但分成瓣的下巴又讓他顯得是個很謙虛的人才對,隻看麵貌,服務員就得感歎,一個人怎麼能那麼好看,還那麼有錢呢,但視線相交間,男人眼裡的警惕和懷疑,卻讓服務員莫名覺得渾身發寒。
隨著保鏢堵到服務員麵前,首富也經過,迅速的上樓了。
小服務員被嚇了一大跳,拍胸脯,真是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