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黃師父和洪師父眼疾手快,安撫他:“戒急,用忍,用忍!”
到了這一步,蔡師父的飯也吃不下去了。
但他伸手沒有摸到拐杖,聶嘉峪離得近,趕忙給遞了過去。
蔡師父拄拐走到門口,氣勢決然:“那就上法庭,我豁出這條老命,陪你耗到底!”
其他幾位師父走吧,又不好走,但要不走吧,看蔡師父離開,心裡也不舒服。
不過安秘書就在包廂裡站著呢,聶釗一個眼神他就追出去了。
聶釗給眼神,聶嘉峻起身,笑著說:“蔡老有人會去勸的,咱們吃飯吧。”
幾位老師父再看蔡明理,皆暗暗嘖舌。
從國外來的就是不一樣,禮儀道德全忘了,眼裡隻有金錢。
當然,蔡師父,聶老板也不會撇下不理的。
首富的牌麵,不但安秘書親自把老爺子開車送回家,而且他下車的時候,還提著一箱子,整整六瓶的飛天茅台,攙扶老爺子回家,放下酒,還好好安撫了一通。
六瓶老牌的飛天茅台呢,蔡師父氣倒子,但絕對不會氣聶老板的。
……
陳柔向來不喜歡大酒桌,時不時要敬酒,聊的話題也沒什麼營養。
但今天的酒桌很是精彩,她也破天荒的,陪完了全場。
而等她洗完澡出來,聶老板丟掉手機,就笑著說:“蔡明理明早抵達工位開始上班,韋德也已經幫他找好了律師,明天開始收集證據,打官司。”
陳柔並不知道,一箱子飛天茅台已經把蔡師父哄的高高興興,所以問:“蔡師父那邊呢,如果知道是咱們雇的律師,怕不好吧?”
聶釗說:“德勝律師事務所,王德勝,香江第一名訟師,蔡明理一半的薪水都得付給他,慢慢訴訟吧,也正好讓王德勝摸一下大陸的司法彈性和空間。”
雖然聶氏有自己的法務團隊,但當然隻負責小型訴訟。
他自己有投資的大律師,就是德勝律師事務所,當然了,贏利的一部分,也於聶老板,而趁著這趟官司,他恰好可以學習到,該怎麼跟大陸政府打官司。
畢竟搞建築工程的,對接的就是政府,打官司,也是跟政府打。
陳柔默了半晌,突然反問:“那你這豈不是,吃完被告吃原告?”
聶老板原來還會裝一裝自己,怕太太嫌他人格不夠高尚就拋棄他,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懷孕了,崽崽是他的,而夫妻本來是兩個不相乾的人,因為孩子那條紐帶,就會成為一個整體,聶老板漸漸的,也就露出他大灰狼的尾巴了。
手輕輕撫上太太的腹部,他說:“都是我們的baby的。”
又說:“baby也會比我做得更好,就像蔡明理說的,聶氏,永遠都是香江的tOp1.”
陳柔無奈撫額,歎息,誰敢想,聶老板一張臉生得那麼好看。
可他偏偏黑心又貪財,是個萬惡的資本家。
她還是要警惕起來。
否則,陳柔隻怕自己哪天要被他洗腦,脫離她的,無產階級大本營!
同一時間,剛剛在法餐廳吃得飽飽的聶涵上樓來,就看到小叔住的那間房間隔壁一間的燈亮著,她禮貌跟喝的微醺的蔡小姐道彆,一探頭,恰好看到宋援朝。
哪怕是大陸,隻要老板在外出差,隔壁一間房都是要開著門值班到天亮的。
聶涵看另一張床上沒有人,整間屋子裡也就宋援朝一個人,心裡有點小竊喜,明明宋援朝已經站起來了,但她還是敲了幾下門框:“在工作呢?”
宋援朝立正:“大小姐好。”
聶涵點頭,又說:“你這趟回老家,時間還蠻久的。”
其實宋援朝就回去了五天,有兩天還在路上,第三天部隊就打電話了,說他被選拔到了特警隊,必須回來集訓,當然了,全國第一批武裝特警,正式編製。
能被選上,那是極大的榮譽,是他家的祖墳冒青煙,喔不,簡直是著火了。
他當時打好包裹,歸隊,就接受訓練了。
但他說:“是的。”
聶涵點頭,又問:“外婆呢,她還好吧。”
宋援朝說:“我到家的時候人已經去了,該燒頭七紙了。”
所以他外婆最終也沒見到他一麵。
聶涵並不知道,他其實是被鬼頭昌給耽擱了的,以為是她小叔不放人惹得禍,還挺抱歉的:“對不起,早知道這樣,當時我應該提前跟小叔請假的。”
宋援朝連忙擺手:“不不,不怪大小姐您,全怪我,責任在我自己。”
聶涵稀裡糊塗的點頭,其實想問宋援朝是不是趁這段時間結婚了,跟新娘關係好嗎,新娘子長得漂不漂亮,但是她該怎麼問才不會顯得太唐突,又能問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