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問:“阿柔,你怕的,到底是什麼?”
陳柔現在隱約回想,隻記得自己進過B超室,然後就被拉去開肚子了。
但她不記得聶釗進過B超室,至於說她怕,她皺眉:“你確定我說過?”
這還能有假,聶釗當時聽得清清楚楚,陳柔說她怕。
他一直想知道她怕的到底是什麼,畢竟她向來強悍,而那一天,是聶釗見過她最脆弱,也最無助的一天,那個問題也一直存在他的心裡,等合適的機會要問。
不過聶釗搞的很鄭重其事,但實際上,陳柔是真忘了。
她不可能怕的呀,因為聶釗在跟生產團隊談的時候,就連關於孕婦致死率最高的羊水栓塞的可能,以及搶救方法都是考慮到,並且給她看過的。
她不可能怕,而且也不可能像聶釗說的,怕到向他去求助。
但聶釗很堅定的說:“我確定你講過。”
又說:“聊一聊吧,直麵內心的恐懼,是不是也有一個像於亨一樣的人,讓你既無助又害怕,卻又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阿柔,你可以告訴我的。”
陳柔卻立刻明白了一件事:“所以於亨直到現在,還在騷擾,跟蹤你?”
這半年來,因為太太要生產要恢複,關於於亨的事情聶釗一直瞞的很好。
但紙包不住火,更何況他們倆就是最親的人。
聶釗本來是趁著兒子難得早睡,來探尋妻子的內心的。
但這下可好,不經意間,他卻暴露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
而今天於亨突然把傘換成噴子,當然不會無緣無故,也不可能沒有任何用意,所以就在他們夫妻倆聊天的時候,陳柔突然眉頭一皺,轉身又退向聶釗,一把抓起他手裡的槍,旋即朝著遠處開火,邊開火邊退,到了Sam身邊,奪槍的同時把聶釗搡給了Sam,而這時宋援朝和毛子哥已經朝著遠方去了。
聶釗還想拉妻子的,但她舉著槍也跑了,邊跑邊問:“是什麼東西?”
對了,現在他們搬到山頂了,這個新的靶場雖然離山頂的住宅不遠,但後麵就是森林,也不像淺水灣那個,山體就是自然的防護牆,它的外圍隻有鐵網。
這時聶釗才意識到,就在他們倆聊天的時候,應該是有人或者什麼東西經過,所以陳柔才會下意識開槍的同時還用身體擋著他,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
但到底是什麼東西,人嗎,張子強嗎,還是說於亨自己?
周圍還沒有啟用攝像頭,報警裝置也沒有激活,所以於亨是盯著空子來殺他了?
毛子哥先到,也先找以東西,喊了一聲:“安全。”
遠遠把東西丟了過來,笑著說:“虛驚一場,黃鼠狼而已。”
卻原來是一隻黃鼠狼,毛子哥畢竟是外來人,不太了解,但宋援朝一看就說不對。
這是夜間,他們練靶是開燈練的,但光線比較暗。
&n已經把移動射燈打過來了,宋援朝先說:“我排查過這座山,山上有野豬,有兔子,但是沒有黃鼠狼,書上說沒有,也沒有看新聞說市民遇到過。”
陳柔彎腰正在摸,摸到黃鼠狼脖子上有項圈,再拉出來一看:“動物園的?”
宋援朝一看有主,說:“會不會是自己逃出來的?”
可他一想又說:“不對,動物園在離島區,隻能跨海過來,黃鼠狼可遊不過海峽。”
黃鼠狼著了三顆子彈,渾身都已經被撕裂,也已經死了。
&n和hank戒備了,當然,他們也得立刻回家。
家裡隻裡隻有一幫傭人,一個聶涵和一個小崽崽,必須馬上趕回去。
而雖然還沒有查,但聶釗知道誰搞得鬼。
於亨嘛,因為覺得他太狡猾,於是搞了一隻狐狸來。
他知道聶釗身邊保鏢多,不敢輕易近身,但是,今天聶釗出門,上山到靶場,這一切他都是知道的,故意放狐狸進靶場,也是在測試靶場的安保力度。
而現在,雖然狐狸被擊斃,於亨有點難過,可他應該也會興奮。
因為在他看來,聶釗就是那頭狡猾的,詭計多端的狐狸。
他的下場也該跟狐狸一樣,被亂槍射死!
……
回到家,風一般衝進崽崽的臥室,跪到嬰兒床前,聶釗大喘氣。
他承認薑是老的辣,曾經白人主子們最器重,也最喜歡的於亨於Sir,也確實很厲害,這場心理戰打的非常漂亮,他望著搖籃裡天真稚嫩,也睡的香沉的兒子,也確實極度的恐懼。
而他更恐懼的是,一旦有危險,陳柔會毫不猶豫擋在他麵前,而要那樣,他的崽,可就失去最心愛的媽媽了,當然,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聶釗必須想辦法讓於亨去坐牢。
他可以忍受折磨和煎熬,但他兒子,絕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