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爺和董爺先驚喜後心虛,同聲說:“阿柔,你怎麼來啦?”
又同時站了起來,伸手就要:“快來,阿遠,給太公公抱抱。”
但阿遠並不喜歡他們,小家夥伸著手呢,但看了一圈,把手投向了霍岐。
霍岐知道聶家跟大陸關係曖昧,上回還被陳柔收拾了一頓,他也各方搜集過消息,知道陳柔和陳恪之間沾親帶故,但他又不是梁利生,知道這是個大陸鬼,而在他的潛意識裡,陳柔也是香江人,聶釗都不公開表態,她也就私下給個態度。
現在可是全香江的阿Sir和大陸阿Sir的正麵交鋒,要爭功,也要爭話語權。
他必須要爭,因為他背後是一幫警界大佬。
可陳柔怎麼回事啊,上次為陳恪出頭一次,壓著他不得不迂回戰略也就罷了,這怎麼又來了?
他還懵著呢,小阿遠已經半歲,很靈活了,媽媽一解開,雙手騰空,已經衝著他來了,霍岐當然趕忙伸手就抱,如捧炸彈:“小寶寶,叔叔不會抱孩子呀。”
在阿遠的認知裡,他就是個附生物,他不懂什麼叫會抱不會抱,他是因為好奇世界而在探索中,此刻他之所以要霍Sir抱,是瞧上他的警號和肩章。
霍岐不怎麼會抱孩子,一個奶奶撲過來,雙手掬著,隻聽啪次一聲,胸前的警號已經沒了,他當然說:“不可以扔喔……”
鐘樓四麵通風,他說什麼阿遠偏不,手一甩,警號已經丟樓下了。
爾爺和董爺異口同聲:“扔得好,再扔。”
阿遠一聽有人捧場,刺啦一聲,又把霍Sir一側的肩章給撕了,但這回沒有扔,看這銀光閃閃亮晶晶,一轉身,他帶著肩章伸手,來找媽媽了。
陳柔手指:“聶慎遠,不可以,給人家還回去。”
阿遠當然撇嘴巴,他碰到了好玩的東西,搶來給媽媽了,媽媽怎麼不要呢?
董爺一看,利索撕掉霍岐另一側的肩章:“不哭不哭,這裡還有。”
但你要讓孩子不哭,那他可就得意了。
阿遠看看肩章,再給媽媽,可媽媽非但不要還瞪眼睛,小家夥嘴巴一摘,金豆子已經落下來了,爾爺忙說:“他還是個孩子嘛,懂什麼呢,阿柔,快收下。”
大多數人的偏心眼都在於,麵對孩子時,毫無底線。
但陳恪就不是了,他因為住了有黴菌的房子,肺炎了,一直在咳嗽,不敢靠近阿遠,早早就站到順風口去了,但指了指桌子上,喚了一聲:“霍Sir,拿那個!”
這是爾爺的地盤,茶台也是爾爺的,有個小貔貅,被茶潤成了褐黃色,霍岐連忙拿了起來,遞給了阿遠:“要不咱們玩這個,把那個丟了,不要了。”
小孩子愛新鮮,好吧,看到貔貅就扔了肩章。
但他的手勁兒也是真大,一把甩出去,肩章也飛樓下去了。
他隻得自己去撿肩章,抽空,陳柔得教訓一下這倆隻想混水摸魚,蒙混過關,兩邊都不想得罪,還想在回歸後有個善終的老頭。
而陳柔要揭他倆的短處,那可多得是,她一笑說:“曾經九龍有四大天王,前幾年連番變故,我怎麼聽著,項天戈是你倆搞定的,鬼頭榮也是?”
欺負陳恪不了解九龍的曆史,而古惑仔們又喜歡吹噓,再加上做了事情的聶家當然不會站出來認,在大陸阿Sir們想來,事情就是他們倆做的了。
但他們倆心裡最清楚了,鬼頭榮一身縮骨功加金剛不壞,還有於崢嶸鼎力撐腰,要不是陳柔找到他的七寸,一發AK子彈打成暴雨梨花針,沒人搞得定他。
項天戈雖然功夫一般,可是硬家子,而且占著幾個碼頭,手下全是能人,要不是陳柔一槍乾掉,如今的九龍,那就該是三分天下了。
爾爺和董爺確實有他們的水平,但今天的九龍,可不是他倆的功勞。
這事兒彆人或許不知道,他倆是最清楚不過的。
說話間雞哥拿著熱水上樓來了,笑問:“大小姐,要幫忙衝奶嗎?”
陳柔還沒說話呢,爾爺和董爺兩個齊聲說:“不可以。”
又問:“你洗手了嗎?”
雞哥忙說:“我家也有寶寶啊,我天天衝奶的,當然洗手啦,獨眼剛才不洗手就要燒水,被我給揍了一頓。“
水陳柔給了獨眼,但是雞哥拿上來的,那證明他倆在下麵又爭了一回。
孩子現在還不餓,接過燒水壺放到茶台上,陳柔再看爾爺董爺,但並沒有說話。
到是隨後上樓的霍岐忙著道歉:“其實隻是一場小小的整蠱而已。”
爾爺看得清,也摸透了陳柔的心思,當然要轉舵,可他得說句公允話:“阿柔,不論如何到了彆人家的地盤,都是要吃點暗虧的,所以強龍不壓地頭蛇。”
董爺也說:“人我們已經放進來了,但在羽翼未豐之前,他們需要低頭做事。”
陳柔這回可不客氣,就直說了:“你們不愧彈丸之地,小小的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