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涵要上車,宋援朝來拉門,習慣性的手扶“大小姐,小心碰頭。”
聶涵笑著說了句謝謝,但又覺得不對,伸手一碰“你這腰上鼓鼓囊囊的是什麼?”
宋援朝被戳了腰子,莫名的臉一紅,後退兩步才說“假手。”
聶涵其實知道,這些保鏢在公開場合,槍會直接拿在手中,但是公開場合法律不允許他們持槍,所以他就會在外麵罩一隻假手,真手藏在西服時麵。
聶涵已經不像原來那樣戀愛腦了,雖然還是喜歡宋援朝,但畢竟長了年紀,不像原來那麼傻乎乎,羞噠噠的,爽朗了嘛,她再戳了戳“加油。”
宋援朝欲言又止,其實很想誇一句,聶涵今天的衣服很漂亮,但想想還是沒說。
人說十八的姑娘一朵花,但宋援朝覺得不是那樣的。
聶涵18歲的時候臉頰肉嘟嘟,就跟現在的小阿遠一樣呢,可是幾年過去,她二十多歲了,變瘦了,也結實了,成個圓圓的,略肉的瓜子臉了,反而更好看。
再想想聶榮竟然要給她介紹個小白臉式的油膩闊少,宋援朝又莫名的惋惜。
大小姐那麼好,他總覺得,她該有個跟聶老板一樣優秀的丈夫才好。
他正想著,聶涵突然從後麵環手“這確定不是個景點嗎?”
宋援朝莫名臉又一紅,認真說“不,是張子強家。”
聶涵笑著說“我知道,&nbp;我隻是沒想到,他家門前竟然如此熱鬨。”
阿遠看窗戶,也在大叫“嗷,嗷~!”他想下車。
但在這兒,他當然不能下車。
陳柔也就不下了,車違章停在路邊,交警想貼單子就貼,反正聶釗付得起。
看表,估計還要一會兒,宋援朝突然問“太太,大小姐,要不要喝奶茶?”
陳柔當然說“好哇,麻煩你去買。”
聶涵很久沒跟他一起出來過了,說“沒想到宋仔你竟然都懂得照顧女孩子了?”
其實宋援朝一直都很會照顧女性,隻是他沒意識,女孩子都喜歡喝奶茶而已。
阿遠這邊的車簾是拉上的,另一邊貼了太陽膜,如果不仔細看,其實看不到車裡麵,但聶涵雖然好奇,但並沒有打開窗戶,隻是隔著玻璃在看。
而自打張子強衝出來,又被拍到過一回,大批狗仔就蹲到他家門前,來蹲守了。
撞運氣嘛,萬一拍到他持槍突突的場麵,立換中環一套房。
不過聶涵看著看著,突然雙眸一亮“細娘快看,那是我二叔吧?”
聶耀是陳柔請來的,除了他,應該也還有一大波人才對,約好的就這個時間。
陳柔側首一看,確實是聶耀,也確實帶了一大波的人。
他今天穿的是便裝,而作為記者,哪怕是軍事記者,也沒有普通軍人的限製,所以他可以來香江,不過他不能穿軍裝,穿的是普通衣服,就叫聶涵有點不敢認。
不過她隻是不敢認,曾經也追著聶耀跑過的那幫狗仔,是完全不認識
因為聶耀穿的,是大陸人才會穿的那種黑夾克,而且踩著一雙布鞋,再加上那頭板寸,又戴上了眼鏡,跟他曾經的樣子已然判若兩人,倒像是個大陸來的教書匠,老師。
聶涵必須開點窗戶了,否則她聽不到。
不過即使落了窗戶也沒用,因為聶耀帶著一幫一人戴了頂紅色的,上麵印著港澳旅遊行的帽子,而且講普通話的人,但聶涵聽不懂普通話。
她唯一去過的大陸城市是深市,那邊也講粵語,她聽普通話,跟聽外語是一樣的。
不過她看到有個中年男人指著張子強家的院門,正在大聲說著什麼,再看聶耀在點頭,她笑了“細娘,這些大陸人也認得張子強呢。”
但再一看,她覺得很不可思議,因為那個中年人站到張子強家的大門口,就那麼一站,然後就有人上前給他拍照了,拍完一個,又來個男人,又拍照。
張子強是個悍匪呀,這幫人以為他有多了不起嗎,要在他家門前拍照?
而且那幫人有點得寸進尺,竟然還有人試著去摟站崗的阿ir的肩膀。
被阿ir一聲斥,他也不生氣,隻是笑著往後退。
還有,那幫人一個個的拍完照了不走,還有人大聲喊&nbp;“張子強你在嗎,強哥,我是你老鄉,廣西老表呀,來看你啦,你出來,咱們聊兩句唄。”
聶涵愈發看不懂了,正好這時宋援朝回來,他也覺得挺不可思議,但他對陳柔說“這是個旅遊團,現在說話那個人是廣西人吧,在喊張子強叫老鄉?”
陳柔接過奶茶抿了一口,回頭看兒子夠啊夠的,給他叼了一下吸管,但沒有讓他吸到,再回頭,笑著說“也不知道強哥這會兒在乾嘛,看到老鄉開不開心,但是二爺他,不太好。”
聶耀是來幫忙氣人的,可是他人太文雅,發揮的也就不夠。
陳柔就在想,要不要讓宋援朝去,再幫她添油加醋一下。
不過她正想說呢,就見有個記者衝了上去,用蹩腳的普通話問“大鍋,你和強哥是老喪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