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陳恪說“你也一天沒吃了吧,我請客,幫你要份這個?”
陳恪是雖然不喜歡,但從來不挑嘴,也不浪費,把嶽中麒那份換到自己這邊來,挑起筷子就開刨,邊問陳柔“以你的估計,警署要多久才能重新逮捕張了強。”
陳柔說“最快也需要半個月,因為警方需要先撤訴狀,再立案偵查。”
嶽中麒吃完了陳柔給的,將近半份的意麵,開刨河粉“他們也免不了走流程?”
又說“就不能想個辦法,鬨一鬨,讓案子提前,他們就不能加加班嗎?”
在大陸,如果受害人鬨一鬨,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案子就能提前。
但那個代價是,涉案人員就彆想休息了,24小時加班。
可香江的警察一般情況是不加班的,尤其張子強這種案子,他們有種默契,越大的案子越要照章走,才好為自己爭取權益,在他們,個人利益也高於集體榮譽。
陳恪歎氣“如果他們願意借調,我可以加班的。”
陳柔噗嗤一笑,說“他們連麵錦旗,都要防著你拿到,會允許你借調?”
嶽中麒一聽就故事,忙問“聶太,到底怎麼回事。”
陳柔沒吃飽,又給自己要了一份雙皮奶,然後把自己欲要給陳恪錦旗,也好讓他在記者們麵前露個臉,但是顧督察長在關鍵時刻製止的事大概講了一下。
然後她說“以後有機會吧,我給你們一人送一張。”
陳恪當然拒絕“不行,不要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我不要。”
嶽中麒也不好意思開口要,但是很生氣,首富家的給錦旗呢,那應該是要喊上一大票記者好好宣揚的,他老大竟然不要?
這態度還想升職,想進步嗎,不,他一輩子都進步不了。
且不說他們邊吃邊聊,很是開心。
這邊聶釗一回來,抱著孩子的宋援朝就要做交接了。
聶老板是,誰帶娃他都不滿意,就宋援朝,竟然抱著孩子睡覺,這首先就不合格,不過他留宋援朝,為的不是帶娃,而是謹防有可能發生的綁架和行凶,就不多說什麼了,他也累了,安頓好兒子,得去洗個澡,趕緊休息。
但不對,宋援朝在送,他在接,然後毫無征兆的,阿遠睜開了眼睛。
從夢裡睜眼,他一秒切換到警覺狀態,腰一躬一拱,還翻坐了起來,這就醒了。
這其實也是平常阿遠醒夜的時間,大概也是想爸爸了,聽到爸爸的聲音就醒來了。
聶釗拍拍雙手,心情愉悅“來吧阿遠,爸爸抱抱,伯伯該去休息了。”
阿遠看看爸爸,再看看抱著他的黑臉叔叔,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爸爸再拍手“來啊,過來,爸爸抱抱。”
他也是作的,有意要向宋援朝表現一下,兒子有多愛他,依戀他。
但今天他翻車了,而且翻的措手不及,因為阿遠悶了會兒,頭扭向宋援朝的肩膀,趴上去,腦袋一歪,然後又繼續睡覺了。
所以這才隻讓彆的男人帶了半天時間,他就不認爸爸了嗎?
聶釗在這一刻都要崩潰了。
來自兒子的背叛叫他措手不及,他隱約有種聶榮式崩潰。
宋援朝很驚訝,也很絕望,也要趕緊自救“老板,阿遠肯定是認錯了。”
這不是真的,這肯定是孩子認錯爹了。
要不然,宋援朝的職業生涯怕就要完蛋了。
果然,他把孩子強行遞給了老板,聶釗也再喚“阿遠?”
虛驚一場,剛才也確實是認錯了,阿遠睜開眼睛看了片刻,突然撇下嘴角,眼睛一皺眼淚已經滾出來了,小手團向爸爸腦袋抵著,哭的泣不成聲“叭叭!”
那聲音,那委屈的小表情,聶釗的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