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涵是梁利生叫的,她負責聶氏的營銷,廣告方麵搞得好,梁利生需要她幫忙。
其實她想帶聶嘉峪去首都走一走,他也馬上成年,他有一大筆一直以來被鎖定的錢也即將投入市場,如果投到大陸,尤其是首都,會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但聶嘉峪不肯去,而且最近一段時間天天蹲在房間裡寫代碼,寫的不亦樂乎。
其實一開始是他哥領的路,但聶嘉峪在進門之後就發現學校的教育嚴重滯後,而從網上,從西方各個電子網絡公司所分享的新式技術才更有學習意義。
所以第二天早晨,他下樓吃早飯,陳柔邀請他一起上大陸,他當場拒絕。
他還說:“細娘,SOrr啦,我承認大陸那些師伯的功夫很牛逼,可要論科技,我們還是要看西方的,等我做完手頭的功課,我就要去米國了,我要去那邊留學。”
聶釗也在吃早餐,突然問:“你最近天天關著門,到底在做什麼?”
他是大學生,隻要論文合格就能畢業,待在家也無妨。
但是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待成傻子也不行啊。
不過聽起來,他做得似乎還不錯,他笑著說:“我做了一款蠕蟲病毒,可以侵入彆人的電腦,也能讓彆人的電腦癱瘓,就比如我哥的電腦,我就能讓它癱瘓.”
因為每天走的比聶釗還早,回來的比他還要晚,最近陳柔和阿遠都沒怎麼見過聶嘉峻,聶釗甚至考慮停掉他的支票賬號了,他這會兒下樓了。
阿遠才吃完奶,穿好衣服,他本來單手拎著在玩兒呢,但一看傭人在狂搖頭,知道聶釗在,當然就不敢單手拎著弟弟了,抱好,還親了兩口。
進了餐廳,問候過細娘和小叔,他坐到聶嘉峪身邊,咬牙:“我的電腦怎麼回事?”
聶釗看見他就討厭,也沒了胃口,丟下勺子,接過傭人遞來的口巾擦過嘴巴,抱起兒子出餐廳,離開了,聶嘉峪笑問他哥:“電腦癱瘓了吧,嘻嘻,我乾的。”
聶嘉峻掐弟弟大腿:“馬上幫我修好,我很著急,要出差。”
聶嘉峪跟他哥較勁兒,說:“你連工作都沒有,出的哪門子差?”
又問:“你最近搞的神神秘秘的,到底在乾嘛?”
聶嘉峻不跟他講這個,仔細一想,想起來了:“叼喔,你昨晚發的視頻郵件裡帶著爬蟲對不對,是你把我的電腦搞癱瘓的,看我不打死你。”
聶嘉峪應該是唯一一個相信他哥性取向正常的人了。
網絡的興盛,最先興起的就是各種有顏色的小短視,通過電子信箱傳播。
他昨天在個視頻上加了自己寫的蠕蟲,病毒嘛,AV小電影,他哥看的飛起,結果看完之後,電腦就中了病毒了,但這純屬活該,他要不看不就沒事了?
兩兄弟打來打去,桌子都要掀了,陳柔拍桌子:“還能不能好好吃飯?”
好吧,他們表麵停下了,但手還扭在一起。
陳柔再拍桌子:“把手放到桌子上來。”
阿遠剛才被爸爸抱出去,陪著爸爸拿上公文包,換好鞋子下樓乘坐電梯,然後又被奶媽抱了回來,放到了嬰兒車上,他是最聽媽媽話的,小手已經在桌板上了。
看倆哥哥還沒有,大叫:“蟈蟈,看,看呀!”
看寶寶多聽話,他們比他大得多,怎麼就不聽話呢?
終於倆人把手放到桌子上,開始吃飯了,陳柔再問聶嘉峻:“霍Sr最近怎麼樣?”
要說起他的老大哥,聶嘉峻可就難過了:“他在警隊還好,有六千左右的薪水,但在機車店,如果沒有我幫忙讓他拿點提成,他一月隻有三千塊的收益。”
聶嘉峪也很震驚:“三千塊,你確定?”
又說:“如果去蘭桂坊,一夜的小費都不止三千塊。”
聶嘉峻可是經曆過綁架的人,跟他的傻弟弟不一樣,他自然的,站到了工農兵的階層,他說:“大少爺,香江大把阿公阿婆每天早出晚歸,就賺兩千塊誒。”
聶嘉峪反問:“那麼少的嗎,那他們怎麼生活?”
聶嘉峻懶得跟他講這個,匆匆吃了點早飯就準備要離開。
但陳柔叫住了他,說:“嘉峻,灣島可不是香江,那邊也多的是社團,如果你去了,你被本地社團發現了,要綁你,一兩個保鏢護不住你,道上也沒人能罩你。”
見他還是一臉的不服氣,又說:“爾爺都要上大陸,低頭接受調查。”
灣島的社團一直是爾爺在罩著。
要是前幾年於光煦跑到灣島,隻要爾爺一個電話,分分鐘把他擰回來。
但現在不行了,要回歸了,大家都要收斂自己的。
不過聶嘉峻也有他必去不可的理由,他說:“細娘,哪怕回歸了我們也是一國兩製,大陸公安不會介入香江警方的內務,而且他們需要的,張子強的證據,都是香江警方那幫大佬們願意給的,但還有很多是他們不願意給的,那些才最關鍵。”
又說:“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當中絕對有人跟於光煦聯絡,所以於光煦的電腦特彆重要,我要找到他,拿回他的電腦,揪出警隊內部的叛徒,讓我霍哥回去,繼續工作。”
陳柔大概知道為什麼霍岐喜歡聶嘉峻了。
他小時候受的教育很一般,也是個普通而平凡的孩子,也還是少年。
但人生最珍貴的,也就是像聶嘉峻這樣天不怕地不怕,橫著一顆心,誓要改變被老家夥們的大手遮起來的天,撥開權力形成的陰霾,讓法治的陽光普照大地的少年心性。
所以雖然聶釗昨晚一再說,讓她勸聶嘉峻不要去灣島。
但她還是說:“好吧,你這個想法很不錯,我也支持你,去吧,錢不夠的話,可以找我要,如果遇到什麼危險,第一時間該我打電話,爾爺能幫的,我都會讓他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