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我爺爺這幾天健康狀況也還可以,都能坐起來看電視,迎新酒會那麼重要的場合,政商界人士都要去的,為什麼他偏偏一早就說好不出席了?”
發動小腦瓜想了想,他又笑著說“不會是因為我二叔也會去,他要避我二叔吧。”
聶耀因為在軍報社工作,而且到時候會有一個大陸的營級乾部和指導員前往酒會現場,不出意外的話,他作為記者,是要隨行並報道的。
那麼重要的場合,聶釗竟然早早就宣告不去,聶嘉峻隻能想到,小心眼的小叔是懶得見聶耀,要故意避開。
但陳柔笑著說“跟你二叔沒有關係,但有些彆的,比較敏感的事情。”
聶嘉峻追問“那是什麼?”
陳柔說“跟你感興趣的事情都沒有關係,知道太多,小心像你小叔一樣白頭發,就彆問了,快去忙你的吧,看看電台該設在哪裡更合適,那個很關鍵的,靠總督府太近,被巡邏的衛兵發現你們就死了,但太遠信號差,接收不到信息的。”
她不肯說,聶嘉峻也隻好放棄追問,去忙他的了。
而下周三就是歡迎酒會了,晚八點開始,規模並不大,也沒有那種誇張的明星勁歌熱舞,照節目單,在總督致完歡迎詞後,就是雙方軍事將領的致詞,然後在場的議員,官員,以致商界人士們聽著音樂聊一聊,展望一下未來,酒會就結束了。
那個酒會確實聶釗出席最合適,但他拿聶榮病著,忙為由,早早就說了不出席。
不過那些確實都隻是借口,聶釗最近也真不算太忙。
但是菲律賓那邊,有ip們執行過任務之後的長尾反應,米國的稀有礦產商人們沒得錢賺,於是反應到政府,政府又把壓力推給了英方,如果聶釗出席,英方目前在港的最高將領,蘭戈上校肯定會當場提及礦產的事,並問聶釗要個答案。
如果他否認,說聶氏沒有涉足菲律賓的礦產,蘭戈上校會當場亮證據,指明他在撒謊,但如果他承認了,蘭戈上校就會舉起對原住民好的,正義的大旗,隨便說一些聶氏的礦廠汙染環境,對原住民造成傷害一類的借口,並要求聶氏退出。
聶氏要不走,他們再四處活動一下,聶氏的外貿生意就要被卡。
可要走呢,聶氏一撤,米國商人會立刻補上去。
就是那句話,簡直強盜,強盜都不如。
而聶釗唯一的辦法就是躲,賴,不在公開場合跟米方或者英方的將領們見麵。
隻需要再有一年,深水埗的英軍全麵撤出,換成自己人,難題就解了。
對了,今天聶釗要帶陳柔母子去的,位於山頂的幼兒園,跟淺水灣那一所不太一樣,裡麵都是白人或者是混血小baby們,也都是白人官員或者軍人的家屬。
張子強都不敢上的山頂上最好的幼兒園,肯定錯不了。
那是一棟純白色,外部以大理石貼麵的建築,後麵是山頂唯一的高爾夫球場,而它不像淺水灣那家幼兒園,是獨立的,山頂這家是從幼兒園到小學,中學,一整套的,全英文教學的國際化學校,要在前些年,這所學校幾乎不收花人小孩。
當然,富人階層除外,聶家,比如聶臻和聶耀都是在這兒讀的幼兒園。
隻有聶釗不是,不過不是他自己不願意,而是當時他媽媽住在淺水灣,要讀書就得上山,小小的他百般抗議,最終留在了淺水灣。
今天要見的,大部分都會是金發碧眼和巧克力色的各種洋娃娃們。
聶釗的車上山早,此刻就在幼兒園門外等著。
陳柔把車並排停下,他已經來開後車門,來抱兒子了。
光是淺水灣那家幼兒園的節目,阿遠已經看過兩次了,而當他有過一個可以帶著他舉著槍biubiubiu的小朋友時,他對於那些搖搖晃晃上台跳來跳去的小孩兒就不會有太多的興趣,所以爸爸來抱他,他也隻把小摩托騎上爸爸肩膀,再從他的朵上去,一路騎上頭,嘴裡小聲biubiu,假裝自己在槍戰。
聶釗丟了丟兒子,笑著說“今天又會有很多新朋友,而且據說有比賽,阿遠也可以參加,開心一點,好不好?”
阿遠小時候一哭,那嗓門就跟破鑼似的,哥哥姐姐們一逗,他也會開心的不得了,哈哈大笑,可平常他卻是一個特彆安靜的小孩,尤其跟著聶釗時,小大人一樣。
不過他偶爾也會有童趣的一麵,那不,聶釗正要抱兒子進幼兒園,他突然雙眼睜圓,嗷的一聲,手指遠處“叭叭,雞呀,香香雞。”
小家夥總在念叨一種雞,有時候叫家鄉雞,有時候又叫香香雞。
聶釗不理解的時候他還會生氣,轉過身去,不理爸爸。
聶釗問過陳柔,到底什麼是家鄉雞,但陳柔隻笑,並說她也聽不懂。
而在香江,f的廣告語並非家鄉雞,聶釗當然也想不到。
陳柔不想跟聶釗就孩子的飲食啊,生活一類的事情起爭執,就催說“快走吧。”
但聶釗直覺不對,因為兒子指著後麵,很委屈的說“看呀,香香雞。”
聶釗回頭,順著兒子指的走過去。
其實是幾個保鏢,因為老板今天要抽時間辦私事,而且中午他是去了九龍的工地,他自己在車上也隨便吃了個漢堡解決了午飯,保鏢們這會兒才吃飯。
尤其毛子哥吃的最香了。
打包袋就在後備箱裡,他還有自帶的酸黃瓜,往漢堡裡一夾,大塊朵頤。
再吸一口冰可樂,爽啊。
阿遠中午吃過飯的,倒也不是很餓,可他饞啊。
舔舔小嘴巴,他指著說“家鄉雞,香香雞,寶寶愛吃。”
聶釗回頭看妻子,她壞笑著,提前一步進幼兒園了。
毛子哥舉起可樂,假裝要喂。
阿遠嘟著小嘴巴就要吸,要不是他爸撈的及,不說炸雞,可樂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