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觀完整個過程,對壞蛋的下場並不感興趣。
她隻想快點進屋,身上也黏糊糊的,腳上濕噠噠的,鞋子全是泥不乾淨了,看著不舒服。
以前當喪屍時她就不喜歡淋雨,害怕弄丟漂亮腦子,也害怕弄臟衣服鞋子,下雨時都是在家裡睡覺的。
有一次在一個屋子外麵趴著聽八卦,突然下起黑色的雨,嚇得她鑽進屋子的衣櫃躲雨,差點被人類發現。
好在他們沒有換衣櫃的衣服,就沒有發現她。
醜醜說淋雨會變厲害,她就找桶接雨水,然後泡泡就好。
醜醜伸出小腦袋看一眼淒慘的六人,嘿嘿嘿笑了。
老大老二真棒。
陸帆和張東先去探了探屋子,發現隻有四個女人,還有一桌吃了一半的飯菜,沒覺察有危險,但沒放鬆警惕。
“請問你們是誰?有沒有看到五個高大的男人上島?”
奇怪,那五個家夥難道不在這裡?
可是也不太對。
這四位女同誌顯然是手無縛雞之力,不可能把四個大男人種到地裡?
且她們的衣服並沒有濕,所以動手的不可能是她們。
會是誰?
其中一個女人抬頭,露出滄桑憔悴的臉。
壞種都被大蛇帶走,她心裡舒坦極了。
“你們是不是那五人的同伴?”
陸帆點頭,“是的,同誌,請問他們在哪?”
“在地下藥室,那幾個畜生要拿他們試藥,你們去找吧,不確定試了沒?”
“如果打過針,那就隻有扔海底的份了。”
她見過多次,一管藥毀數條人命。
麻木多年的眼底,此時全是悲哀之色。
命運坎坷是她的命,見死無法伸出援手她有罪。
留著一副殘軀,不過是想臨死之前看一眼年邁的父母與幼小的兒女,還有那個把她捧在手心的丈夫。
四個女人同病相憐,都是家庭美滿的城裡人,有工作,吃穿不愁,卻倒黴落入惡魔的手裡,隻因她們長著一張還算可以的臉皮。
幾年暗無天日的折磨,容顏不在,心也死了,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女人突然對著陸帆和張東跪下連磕了三個清脆的響頭。
“請你們幫幫我,我想見見孩子,遠遠看一眼就好。”
她是被迷暈帶過來的,四周全是海,這裡是哪裡,完全不知曉。
福靈心至,她突然就明白了,那兩條大蛇肯定與這幾人有關,是他們派大蛇來懲治惡人的,一定是這樣。
陸帆和張東嚇一跳。
男女有彆,他們不能扶,隻能側過身。
“彆,你快起來。”
另外三個女人眼底也閃過亮光,紛紛跪下磕頭,沒多大會額頭就磕出了血痕。
兩個有家庭,一個是被寵著長大待嫁的閨閣女子,原本都應該幸福的。
全被毀了。
看到這出,兩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些就是苦命的女人。
可能是最近過得太好,他們都忘了,在他們看不到的角落,黑暗從未曾迎來光明。
他們吃著大白米飯時,還有許多人在暗暗忍痛吞下滿肚血淚,帶著不甘與難堪。
謝臨將詩詩和醜醜放到火堆旁烤火。
“詩詩,下雨了有點冷,腳包在衣服裡,鞋子烤乾再穿。”
“醜醜,你的褲子也有點濕了,坐這裡烤乾,不能著涼了。”
兩人很聽話地應了聲好,乖乖坐著烤火。
拿出點乾糧分給他們吃,謝臨來到四個女人前麵。
他剛才看了一路,對四個男人和孩子的所作所為一清二楚。
不管這四人哪個是孩子的生母都不重要了,孩子對於她們來說隻是恥辱而已。
“你們起來吧,人在做天在看,惡人被上天懲治了,你們也解放了。”
倆蛇出手一事,他隻能當不知情,就當是上天懲治惡人吧。
他看一眼還剩一半的飯菜,雜糧飯配紅燒魚,其實算不錯了,彆浪費。
“你們先把肚子吃飽了,等我們救出兄弟,外麵風雨停了再帶你們離開。”
四人喜不自勝,又是連連嗑頭。
她們終於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