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月紅剛從後廚出來回到前台,耳邊忽然聽到幾個熟悉的聲音。
特彆是那個既興奮又高昂的啊呀,在小喇叭的擴音下清晰又悠遠。
聲音怎麼會是頭頂,難道是幻覺?
她滿腦子黑線,走出門口看到不遠處巷子口那個小身影時,心想剛才聽到的應該不是錯覺。
“小師,你在這裡,他們呢?”
小師抬起小手,在鄧月紅迷茫又錯愕目光下指向她頭頂,“在上麵。”
鄧月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nbp;,“你說什麼?”
“囡囡在你那個屋的房頂。”
囡囡在房頂?
怎麼可能?
她跑到屋前,剛抬頭又聽到一道脆生生的啊呀,那個在揮舞著小手拚命把小嘴伸向喇叭的小家夥,不是她女兒還能是誰?
豁,還不會爬也不會站更不會走路的娃,她先學會了飛。
終於明白為什麼店裡會落灰了,原來罪魁在上麵。
“哎呀,你彆搶啦,又不會說話,乖乖待著,我來說。”
“下麵的人注意,下麵的人注意,好人有好報,壞人不能不報,今天賣孩子,明天就可能賣你,我已經好心告訴你了,自己看著辦。”
“謝姐姐喜歡許英和許蘭,某些人不喜歡可以送人,你好,她好,大家好。”
沒有指名道姓,卻又很明確指向自己,許江海內心複雜。
他是不太喜歡女兒更喜歡兒子,可女兒也是他的種,好端端的又不是養不起,為什麼要送人?
詩詩可不管他想沒想明白,“謝姐姐,你當孩子乾媽吧,老許不在家,後媽又賣孩子怎麼辦?”
“是你的孩子,她就不能賣,賣了你就有理由跟她打架了。”
許江海
周妙內心是欣喜的,如果可以,她當然希望把賤丫頭送出去。
她是一萬個不想養彆人的孩子,以後許家的東西必須都是她兒子的。
謝桂花同樣欣喜,順著杆就上。
“許副營,我願意當兩個孩子的乾媽,我相信自己能比周妙更好地照顧她們。”
到了這個地步,許江海騎虎難下,隻得說等兩個孩子醒了問她們的意願,孩子願意就認,他會出撫養費,不願意也尊重她們。
經過今天的事,他確實不完全放心把孩子留在周妙手裡。
謝臨懶得再走一趟局裡,當場就審了兩個買家,拍花子身份跑不了,但說到孫雪香,兩人並不認識。
周妙卻指明是孫雪香。
雙方口供對不上?
簡單。
詩詩甩出一張人頭像,是從露的現代照片上剪下來的,隻有臉和一點點頭發,足夠兩個拍花子認人。
經確定,與他們接洽的就是孫雪香,把謝桂花和許江海雙雙驚呆了。
拍花子的事交給gng安處理。
許江海向謝臨承諾,回去自己會親自上報,主動上交三個月津貼,希望看在他麵子上放過周妙一次。
有了這事,他不打算在醫院養身體了,回家養也是一樣的。
都押上前程了,謝臨還能說什麼。
許江海為了未出生的孩子留下周妙,也注定他的路就走到這了,除非拿命去拚。
“許副營,下不為例,她若再犯,懷孕也要蹲牢,你也可以回老家了。”
“我明白,僅此一次,再有下次,我親自將她送進去。”許江海舉手保證。
冷冰冰的言語讓周妙打了個寒顫,心裡那點小心思散得一乾二淨。
再不情願她也不敢拿自己的自由和男人的前程作賭,乖乖交出120元贓款給gng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