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展國心如死灰。
這事鬨事,彆說什麼京市戶口和工作了,他連學校都待不下去。
他好後悔。
好不容易考上京大,如果他努力學習安安分分待到畢業,國家肯定會安排工作給他。
那是踏踏實實的鐵飯碗,是不是大城市又有什麼關係?
妻子是才女,出頭是必然的,到時一家三口兩個工作崗位,那是許多家庭求而不得的存在,他怎麼就被豬油蒙心了呢?
妻子的戶口雖然遷出京市,但她是地地道道的京市人,鳳棲梧桐,有朝一日回歸本土不是沒可能,他再放下身段入贅便能輕鬆改戶籍,為什麼要急於求成?
“雅雅,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混賬想岔了,你原諒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和閨女好的,不要離婚好不好?”
莫展國忍著痛爬到鐘雅麵前求饒,“媳婦,我真的知錯了,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現在求饒?
之前乾嘛去了。
嫌棄女兒丟棄女兒的時候怎麼沒見良心發現?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不!
他隻是為自己即將灰暗的前路擔憂,並非真正知錯。
狼子野心,從來都不是一朝喚發,而是本性如此。
人的**一旦激發,嘗到了甜頭隻會繼續膨脹,而不會無故回歸起點且樂意待在起點。
這就是人性。
如果輕鬆原諒他,難保哪天他不會再次為了利益背刺她們母女。
今日僥幸大難不死,誰敢保證下次依舊安然無恙?
鐘雅絕不允許他再有機會向女兒和自己伸出邪惡之手。
她真是瞎了眼,怎麼就看上這麼個狠辣得連親骨肉都不放過的禽獸?
所幸孩子沒事,得以看清他的真麵目,以後遠離便是。
想明白後,心中已無波瀾,“滾,你不離婚我就報O安,自己選吧。”
李副校長萬萬沒想到幕後策劃之人竟是自己的親侄女,那個在人前乖乖巧巧的女孩,再一次刷新他的認知,讓他三觀儘毀。
李家世代正直,品性純良,怎麼就養出這麼一頭無惡不作的惡魔?
到底是被寵壞了,還是本性如此?
李副校長突然覺得自己沒臉待下去,他要回老宅親口告知弟妹李珊的惡毒嘴臉,親自教導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侄女。
一步錯步步錯,再任由她胡鬨下去,李家的氣數都要被她耗儘。
他跌跌撞撞起身,卻被小兒一句話軟乎乎的問話驚出一身冷汗。
“莫展國嗦,鐘雅係珍珠,係千金,鐘莉怕怕,雖然係一下下,很快變成生氣,但小六就係看到啦。”
小六和大六趴在草叢裡,她麵向的地方正好對著鐘莉的臉,所以鐘莉一閃而過的慌亂,她看得清清楚楚。
小人兒歪著小腦袋,“爸爸,珍珠我知道啦,就係貝殼裡的小珠珠,他為什麼嗦,鐘雅係小珠珠呀?”
“千金小六也知道,有兩個意思,一個係好多金子,一個比喻千金之軀。”
李副校長欻的一下站了起來,犀利的目光落到滿臉血的鐘莉身上。
“鐘莉,小家夥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鐘莉哪還顧得了身上的痛,驚恐地縮成一團。
這邊在質問,另一邊則趁機進行現場教學。
“千金的意思小六理解得很正確,珍珠確實是貝殼裡的小珠珠,珍貴純潔。”
“但它有個對照詞:珍珠和魚目,比喻好與壞,善與惡,真與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