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記好價錢啦,彆被人騙了”。
“嗯,好。”
“這位兄弟,我們不是外人,跟李副校長沾親帶故呢。”
“你肯定就是李副校長的親戚吧,那咱們就是拐著彎的親戚,看一眼沒事的。”
醜醜替他回應“就是呀,咱們是親戚呢。”
兄弟倆一唱一和。
此時門口聚滿了工人,七嘴八舌的問情況,愣是沒人回答。
大六的大部隊靠著身板小,從腿縫擠了進來,蹲到前排吃瓜。
大小六找了找,沒看到好事的媽媽和小師舅舅,有些奇怪。
謝臨可不管孔國良臉白還是黑,從最新頁看起。
孔父撕的是前麵,後麵的賬單還是齊整的,正是最近所進建材的單子。
一左一右對比,價格一個天一個地。
黑,太黑了。
他徑直拿起給沈校長看。
沈校長也是從艱苦時期走過來的,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一看賬單,再聯係進來時孔國良的舉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這是急著藏證據呢,被陳昊宇誤打誤撞攔下了。
犀利的眼神掃過去,孔國良隻覺渾身發涼。
這回是真的腿軟,如一灘爛泥倒在地上。
陳昊宇帶著校醫過來,“讓讓,快讓讓。”
校醫揮散眾人,“都散了,散了,彆擋著空氣進來。”
工人們察覺氣氛不太對,順著校醫的意思三三兩兩離開,都在猜測著出了什麼事。
沈校長坐到椅子上,一筆一筆對比,不看不知道,一看,血壓差點漲停。
特麼的,這水深的簡直堪比汪洋大海。
“老李啊,這就是你的好親戚,當我們肥豬宰呢。”
“小小貪點也就算了,居然按倍收,草泥馬!”
沈校長氣得輸出了人生中第一個國粹。
“難怪其他工人一個個都瘦成猴,就他們父子胖成豬,原來吃相這麼難看。”
他一把將賬本扔給李副校長。
李副校長隻看一眼就老臉通紅,羞得隻想找地縫鑽。
當初就是他找的施工隊,學校資金緊張,他想著是親戚,工錢是固定的省不了,建材談一談,能省一點是一點。
結果給他這麼大的“驚喜”?
“陳昊宇,你知不知情?”
陳昊宇還沒捋過來。
不是嶽父的事第一嗎,怎麼就扯到賬上了?
“李叔,我不知道啊,采購都是嶽父和大舅哥……”
他後知後覺明白了關鍵。
“您的意思是,我嶽父和大舅哥吃回扣了?”
“不應該啊,我媳婦……”
剩下的話他不敢再說,因為他媳婦借口他上工不在家,一天到晚都待在嶽家,不用上工也吃得白白胖胖的。
而且每次從娘家回來,新衣服都是一包包的。
這些錢從哪裡來?
細思極恐。
原來他媳婦是知情的,難怪沒管他要過錢,媽還誇媳婦大方得體,每次她回娘家都給她準備不少東西。
李副校長冷哼,“吃回扣?不,他們是連鍋都端了,連帶把我這張老臉也扒了。”
孔父就是被血手嚇著了,一針下去人就醒了。
校醫不敢參與這種事,人沒事他就離開了。
大六偷偷挪到親爸身邊,小聲問“爸爸,媽媽和小師舅舅呢?”
以媽媽的好事程度,不可能不占前排。
謝臨的眼睛剛從一個極其無厘頭的畫麵拔出來,有點不想說。
她在乾什麼?
她在拆人家的內褲兜。
孔家父子大概是這次采購貪的錢還沒送出去,縫在大花褲衩裡。
是怎麼找到孔國良的屋子的不重要。
她來了。
她提著大花褲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