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是侯府幾十年的老人,先老侯爺在世時他便到了侯府。
論資排輩,孫氏不如他。
孫氏心有不滿卻無可奈何。
她又說了番話以示拉攏,同時也暗戳戳表示田伯若不聽話的壞處。
一番恩威並施,田伯隻得先咬牙應下。
顯然,孫氏不會舍棄薑挽手裡的鋪麵。
上京街上一間鋪麵價值萬兩,若是地段好的,一季度盈利或能有上千兩!
這樣的肥肉,吃不到她如何甘心?
不過薑瑤的話也提醒了她。
鋪麵固然重要,可也得顧著些外人的看法。
既想名利雙收,隻得徐徐圖之。
薑挽對暖玉閣之事並不知情,孫氏沒來找茬她也挺意外。
那就好,她就喜歡平淡無瀾的日子,最好什麼都不好發生。
某種程度上,她也算得償所願了。
接下來兩日薑挽過得格外閒適。
白日雲桑推著她在院裡賞雪煮茶,夜裡錦棠陪她在書房翻閱書畫。
行程安排得滿滿當當,壓根沒時間出門。
直到第三日早上,雲桑忍不住提醒她:“小姐是不是忘了什麼人。”
“什麼人?”
“醫館裡躺著,半死不活那個。”
薑挽嘴角一抽。
雖然沒說錯,但這形容是不是糙了些?
“你沒發現?”
薑挽神神秘秘:“這兩日早晚用膳,信鴿是不是在廊下撲騰?”
雲桑思索,還真是,她隻當那鴿子無聊自娛自樂。
現下她悟了:“長鬆每日早晚都給小姐傳消息。”
難怪,難怪薑挽一臉淡定。
雲桑倏然意識到她們剛用過早膳,她安耐不住雀躍想證實一下。
她捏著裙角跑到廊下,沒多久,一臉失望的回來。
雲桑喪氣:“可沒見信鴿啊。”
長鬆今日睡過頭了?還是醫館那有不好的消息?
可長鬆向來守時,他追隨世子在軍營待過的,此事又是薑挽千叮萬囑的,他如何不放在心上?
莫非,真是那陸家郎君出了事……
薑挽開導她:“凡事往好處想,長鬆不是打更人,身上也沒有沙漏,哪能分秒不差?”
“遲了一時半刻相當正常,老馬還有失蹄呢,彆太著急上火。”
話是這麼說,可雲桑總記得某些不大好的事。
薑挽困惑:“什麼事?”
雲桑眼神閃爍,“有些話,我說了怕對長鬆不大好。”
薑挽不信,非要問個清楚。
雲桑隻好慢吞吞開口:“那日離開醫館前,小姐對長鬆說的,若陸郎君出事便要拿他問罪。”
她補充:“奴婢有些好奇,軍法處置是怎麼個處置?打板子?”
她不死心:“三十還是五十?打完長鬆還能下地嗎?”
不等她唏噓,隻覺身後傳來陣陣寒意。
一扭頭,一雙眸子正死死盯著她。
那眼神,好似剛從千年寒窖裡出來撈出來的。
雲桑寒毛直立,不誇張的說這是她目前離見太奶最近的一次。
“嗬,原來你這麼記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