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采選官商量後決定,取消那患病的八位女子的秀女身份,不允入宮麵聖。
當天晚上,張彩便主動請纓,要將這八位女子,連夜快馬加鞭地送回揚州。
夜幕下,一輛馬車疾馳在京畿道上。
駕駛馬車的人是張彩的馬夫,張彩就坐在馬夫的旁邊,不停地催促著馬夫加快速度。
但他們所奔行的方向,卻不是回揚州,而是去往京郊的一處私人宅院。
這所宅院就是張彩本人,專門用來金屋藏嬌的。
一想到他即將可以,霸占這八位千嬌百媚的可人,張彩就感到異常亢奮,
忽然,前方原本平坦的路麵上,多出了十餘位人馬。
他們橫欄在道路上,手中的長刀,在月色下顯得格外的冰冷。
馬夫見狀,連忙拉停了馬車。
突生意外,這讓張彩心中發慌。
因為行動保密,他這次出來,甚至連衛所的士兵都沒有帶。
他原本以為,這裡離他的私宅也就十幾裡的路程,一路上會非常順利。
但沒想到,竟然會在路上,遇上這些亡命之徒。
因為離得遠,張彩隻能看見一群模糊的黑影,並不知對方是何來路。
張彩強行鎮定下來,對著那群黑影大吼。
“諸位好漢,本官是大明禮部郎中,乃是朝廷命官!”
“你們若是傷我,大明朝廷不會放過你們的!”
“各位若是求財,本官可以奉上五十兩銀子,但求諸位,切勿動手傷人。”
張彩謹慎地盯著那群黑影,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但對方沒有回應,他們隻是驅使著馬,緩緩向其靠近。
隨著他們越來越近,張彩終於借著月光,看見了他們身上的服飾。
飛魚服,繡春刀!
“錦衣衛!!!”
張彩尖叫出聲,雙眼瞪到最大,全身拚命向後退去。
可惜他背後是一扇堅固的木板,他現在所乘坐的大馬車,門都是在後麵開的。
所以他被擋在原地,雙腳還在拚命向後蹬,模樣滑稽至極。
“張郎中,竟敢私藏秀女,你可真是膽大包天!”
一道清冽的女聲響起。
身著紅色飛魚服的錦衣衛指揮僉事朱雀,緩緩走近張彩。
她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
夜光下,她臉上半張朱雀麵具,散發著幽冷的光澤。
很少有人知道,錦衣四大衛裡的朱雀,竟然是一個女人。
張彩心慌膽寒,雙腿軟的似乎沒有知覺,並且隱隱感覺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排泄係統。
但張彩依舊硬著頭皮反駁,絕不能坐實私藏秀女的罪名。
“你胡說什麼?!天下誰人敢私藏秀女?!”
“我奉陛下之令,入南直隸為陛下采選秀女,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怠慢!”
“如今眼看要入京,卻有八位秀女突生惡疾,咳嗽不止!”
“按照采選規定,患疾秀女不可麵聖,經過商討,各位采選官一致決定淘汰這八位秀女,送她們回揚州!”
“本官隻是奉命送她們回揚州而已,何來私藏秀女一說!”
“你們錦衣衛不要血口噴人,憑空汙人清白,拿出你們的證據來啊!”
朱雀正眼都不瞧張彩一眼,隻是淡淡道:“說的真好,希望你在詔獄裡,也能繼續這麼說。”
“帶走!”
“是,四爺!”
眾錦衣衛領命,飛速撲來,緝拿張彩。
張彩魂飛魄散,恐懼深入骨髓。
“住手!你們沒有證據!你們不能緝拿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