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於玲玲感覺自己瘋了。
坐在自己麵前的人明明是自己的情敵!
可是她卻在乾什麼?
幫他們彌補起那些曾經分開時光裡,兩個人不曾在一起的記憶?
真是個活脫脫的工具人。
可她好像並不排斥。
這個念頭,讓於玲玲苦笑著閉上眼睛。
被陳述拒絕的這一段時間內。
她一個人去了陳述和自己在這個城市裡曾經去過的很多地方——
基本上都是她死皮賴臉,陳述無可奈何。
她憑借著那一點點的恩情,肆意地挑戰陳述的‘底線’。
陳述呢?
陳述也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從來和她保持安全距離,哪怕是她耍心機‘喝醉’過,也紳士得不曾趁機占她哪怕一丁點的便宜。
難怪她會喜歡他。
將陳述‘撿’回來的那個公園,是她最經常去的地方。
前幾天再去。
上麵已經掛了牌子,被圍擋了起來——
要拆了。
於玲玲不知道那裡拆了是要做寫字樓還是商場,或許是變成住宅,往後會有萬家燈火林立於此,再也不會有人流浪至此。
在她自己回憶過往的這段時間裡。
她曾經無數次的抬起手觸摸著自己正在跳動著的心臟,詢問自己的內心。
你真的喜歡陳述嗎?
喜歡。
可真的非他不可嗎?
假的。
她的喜歡是真的。
她的計較也是真的。
這是她權衡過以後的選擇。
她不是蘇晴晚。
哪怕知道窮是什麼滋味,也仍然追求真愛。
山盟海誓會因為柴米油鹽而變得斤斤計較。
於玲玲做不到有情飲水飽。
至於她對陳述有多少真心……
或許於玲玲自己都不知道。
曾經流過的眼淚是真的,要放棄也是真的。
於玲玲突然有些慶幸。
慶幸他們並沒有真的在一塊兒。
想起記憶中的陳述仍然是開始見到的那樣,堅韌又真誠,像是一株青竹,哪怕是在暴風雨當中也仍然向上頑強的生長。
在自己的記憶裡,全部都是陽光又美好的他。
而不是戀愛過後的一地雞毛。
她難以想象自己歇斯底裡的樣子,也難以想象陳述蹙著眉頭沉淪低迷的模樣。
這樣就挺好的。
這樣就挺好。
她沒有得到過,也沒有失去過。
挺好。
於玲玲早就很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件事。
隻是卻無法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