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說了。”
蘇晴晚悶悶不樂的指責他:“你就會破壞氣氛。”
“哪有——”
陳述輕聲嘟囔一句。
目光落在不遠處湖麵上的觀景平台上。
相較於白天的熱鬨,晚上的觀景平台空無一人,冷冷清清。
懸掛在空中的月亮倒映在湖麵,月光的餘暉照得水麵波光粼粼,有風一吹,平靜的湖麵星光閃閃。
“這是走到哪裡了?”
蘇晴晚看著麵前陌生的環境,伸出手指頭戳了戳陳述的側臉,“陳述小朋友,你迷路了嗎?”
陳述側頭,眼眸含笑配合著她:“蘇晴晚姐姐,你怎麼知道我迷路了?”
“因為我聰明。”
蘇晴晚毫不客氣地誇讚自己,眉眼彎彎,得意驕傲得模樣像是個小孩兒,故意拉長聲音:
“而你是個笨笨笨笨笨蛋~”
“不帶這樣貶低我的。”
陳述努力和她‘抗爭’著,人也已經走到了觀景平台上,視野很是開闊,站在這裡可以欣賞到湖麵的美景,也可以看到湖對岸燈光璀璨的夜景。
蘇晴晚從他的脊背上滑了下來,哪怕已經站定,身體卻依舊緊緊靠在陳述寬闊的脊背上。
酒精會讓人變得脆弱。
尤其是這樣寂靜的夜晚。
“那現在呢?”
蘇晴晚問他,嗓音柔柔的、輕輕的,是藏也藏不住地期盼,“現在陳述的未來有蘇晴晚了嗎?”
“一直都有。”
陳述沒回頭,視線落在湖麵的月亮上,水裡的月亮一碰就碎,天上的月亮遙不可及,他的月亮在問自己的未來有沒有她。
怎麼可能沒有。
怎麼會沒有。
“一直都有。”
陳述重複一遍,對她冷靜地剖析著自己,不管蘇晴晚知道還是不知道,他就這麼說了出來:
“當時在包廂裡見到你,我的未來就變得不一樣了。”
“我對自己說你是在報複我,但我隻是在自己騙自己罷了。”
“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抱緊你,想說想你,想再也不要離開你。”
“但是我不敢,我不知道你還喜歡不喜歡我,直到我一次又一次確認……”
這樣的他擰巴又敏感自卑。
他都討厭。
他一麵覺得蘇晴晚堅持不了多久,一麵又期待蘇晴晚不要離開他。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像是走在了十字路口,踮著腳探著頭希望能夠看到正確的方向,又怕隨意選擇後陷入死胡同。
他知道自己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擁有一往無前的陳述了。
他的家庭已經不能再給他鋪下退路,他必須擔起一切,所有的一切後果隻能他自己承擔,所以陳述努力維持現狀。
隻要不主動不退縮就不會受傷。
隻要不受傷,隻要等蘇晴晚放棄,他一輩子庸庸碌碌,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那些肆意又年輕的過往。
就當做是他的一場夢。
夢醒了。
也就醒了。
可是蘇晴晚再一次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