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許至君,她眼中瞬間煥發出彆樣的光彩,滿是期待。
下一瞬,她的臉色陡然一沉,原本上揚的嘴角瞬間垮下,咬牙切齒地罵道“老二那蠢貨,真是腦子壞掉了,非要走歪路,不聽勸。”
“否則怎麼會落得個身死的下場,白發人送黑發人,我這心裡……”想起二兒子,她的眼眶微微泛紅,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痛惜。
“許至君?”戈海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滿臉的吃驚溢於言表。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帶著難以置信與憤怒“讓他來給咱們戈家洗白,能行嗎?”
“可他殺了咱們二兒子啊!那是咱們的親骨肉,他怎麼能……”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身體微微顫抖,臉上寫滿了猶豫與不甘,內心的天平在家族利益和為子報仇之間劇烈搖擺。
當初要不是戈雨蓮以死相逼,當時他就要許至君給戈凱飛償命了。
梁婉容目光堅定,眼神冷得像寒潭之水,沒有一絲波瀾。
她冷冷說道“人死不能複生,再怎麼悲痛也換不回老二的命。現在想讓戈家繼續風光下去,在這世上站穩腳跟,就隻有洗白這一條路。”
“許至君背景深厚,人脈廣泛,憑借他的能力和資源,這件事他一定能做到。”
戈海皺著眉頭,額頭上的皺紋更深了,像一道道溝壑。
他低下頭,內心糾結不已,但仔細一想,老婆說的似乎也沒錯。
梁婉容身為瀾海的董事長和執行總裁,在商業上的敏銳一直都很強。
她對許至君這麼讚賞,說明他的確有能力幫他們戈家洗白。
但……戈海實在有些不放心。
一方麵是對二兒子深切的舐犢之情,那是他看著長大,傾注了無數心血的孩子。
一方麵是家族的未來,戈家幾代人的心血和榮耀都係於此,讓他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戈海站在窗前,眼神迷離,望著外麵那片靜謐的夜空,心頭卻翻湧著波濤般的焦慮。
梁婉容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劃破了他原本脆弱的理智。
他知道她說的對,許至君的身份不可小覷,失憶隻是暫時的,恢複記憶之後的一切後果,才是真正讓人無法承受的噩夢。
但她冷靜的分析讓他有了清晰的思路,繼續讓許至君失憶,是唯一的辦法。
即使有風險,他們也能通過試探一步步掌控局麵。
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洗白如果那麼容易,他們戈家早就洗白了。
如果許至君做不到……到時候他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再讓他給兒子償命也不遲。
如果他真能成功,戈家洗白,他不是不能卸磨殺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