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熙徑直摸了進去,屋子裡還燃著一支燭火,遠遠看見床上景明蓉幾乎被削了個精光,她震驚恐懼又冷得發抖,已經退到了床的最裡側,再無可退的空間。
她一臉驚恐地看著黑臉胡茬的大漢,那個醜惡的男人正在當著她的麵脫褲子。
景明蓉臉對著景春熙的,也就是門的位置。也不知道這樣驚恐的情況下,有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景春熙隻能暫且相信她是看得見的,所以衝她做了個捂住口鼻的動作。
景春熙有備而來,自己就是用破布捂住了口鼻,把拿著藥瓶的手用力地往低頭用力扯褲帶的賊人嘴鼻上一撒,儘量不讓毒藥擴散,再幾步跑過去伸手扯住景明蓉的手,喊一聲“快跑!”
那賊人還沒倒下,但是兩隻手東劃西劃想要抓住點東西,既想將眼裡嘴裡的粉末抹去,又想抓住眼前的兩個小身影,可是都被她們巧妙地躲過了。
一出門景春熙就放開景明蓉的手,反手把房門緊緊地扣住。卻找不卡門的鎖,正在她有點焦急的時候。景明蓉遞給她一截開叉的樹枝。示意她把插銷插住。
景明蓉的眼睛一直盯住景春熙破布捂住的臉,依然瑟瑟發抖,但是已經沒那麼害怕了。
剛才叫她快跑的聲音太熟悉了,一下懵懵的想不出來是誰,但她知道這是來救她的好人。
景春熙再回頭看到景明蓉緊緊地捂住自己還沒開始發育的胸部和不著一縷的下體,她身體微蹲,冷得瑟瑟發抖,但是眼神一直盯著她。
“彆怕,是我,快點穿上。”空間裡意念一下衣服就出來了,那是一套薄棉衣,夜黑風高景明蓉也不知道她從哪取出來的。
景明蓉被救的心情剛剛平複,順著那道熟悉又好聽的聲音,再看已經扯開破布的景春熙的臉,一下害怕和驚喜交加,她用抱著衣服的手緊緊地摟著景春熙,眼淚嘩嘩的“謝謝,謝謝你表妹,謝謝你救了我!我好怕好怕。”
哭聲帶著痛苦的隱忍,她本以為姐姐死了,她隻要多乾點活就沒事了,沒想到親哥哥還能把她賣掉,而且是賣給了山賊,實在是太歹毒了,如果不是賊人親口所說,她一定不相信那是真的。
而救她的卻是雖然沾親帶故,卻被自己家人天天指桑罵槐,詛咒的一錢不值的大將軍府的人,而且表妹還是外戚。
“彆哭了,再哭把賊人引來了,想活著的話快點穿上。”景春熙這會可不敢這麼明晃晃地站在這,這排屋子有人,那另外幾排有人的可能性也存在,萬一被撞破了,赤手空拳就麻煩了。
不知道黑子那邊得手了沒有?站得太高,聽不到下麵的猜碼聲。
即使井水和水缸裡的水都撒了藥,也難保剩餘的房子裡有不喝酒不鬨騰的漏網之魚,她得把他們都解決了才能以絕後患。
至於大門的守衛,她還想不出要怎麼解決。
“要乾什麼?表妹儘管吩咐。”景明蓉看到她如此鎮定,知道她要乾大事,也不怕了。
沒有比剛才差點受辱更可怕的事情,現在她隻想跟在景春熙的旁邊,把這些賊人都解決了。
看這個表妹的小眼神,就知道她心裡還憋著事,她們得一起應對。
黑子一瓶藥都能放一井的水,那另外一瓶放一水缸是太多了,油壺要撒一點,這一大鍋大骨粥,不撒一點是不是太便宜了他們。
黑子嘴裡念念道,行動的速度也極快,這麼想也這麼做了,除了倒進井水的一瓶藥,剩下的一瓶用處極大,他甚至偷摸著去到靠近山賊喝酒的大桌附近,倒了小半瓶進那兩壺水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