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書房的暗室,也跟剛剛收的那間地庫的麵積差不多。暗室雖不大,但裡麵的東西卻著實令人眼饞。字畫瓷器、古書孤本、已經打磨雕琢的寶石玉器,這些珍貴的物品堆滿了整個空間,每一件都散發著誘人的光芒。這些寶貝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珍貴,每一寸空間都充滿了財富的氣息。
景春熙輕輕鬆鬆就收拾了個乾淨。她動作嫻熟而迅速,收拾多了早就習以為常。
當她轉身再出來,書房裡的書櫃、桌椅、擺件,還有牆上的字畫全部都被收拾得乾乾淨淨。書房裡原本還算充盈,規矩中還帶有點墨香的景象,此刻已經變得空蕩蕩的,隻剩下一片寧靜。
再走到外麵的時候,阿七和景逸都沒說上幾句話,阿七甚至對她的速度產生了懷疑,小姐那麼費勁進來就是為了走一圈,亮個相嗎?
但是阿七麵對景逸的臉上,始終帶著一絲羞愧,他低著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他似乎在為剛才發生的事情感到內疚。
而景逸則保持著沉默,他的眼神深邃而冷靜,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阿七看人都到齊了,連忙向景逸提議道“從前麵的側門走吧?再解決兩個門房就完事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或許是想儘快完成任務,或許是想彌補剛才的失誤。
前院人少,該解決的都已經解決,其他的都跑到後院去了,應該很快就會有人轉回來。
阿七的話音剛落,重三就補了一句“有兩個騎馬的來不及攔截,讓他跑了。肯定是報信去了,這一來一回的,大批人馬趕過來應該也不花多少時間,我們得趕緊。”
聽到這話,景春熙的心微微一緊,她下意識地握緊了袖帶中的匕首,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景逸也沉默了片刻,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權衡著什麼。
阿七忍不住又問“老大,是直接回府嗎?”
這時候剛好打更的聲音傳過來,已經是寅時正。夜色已經深沉,天空中掛著幾顆稀疏的星星,月光灑在地上,顯得格外清冷。
景逸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開口“既然已經打草驚蛇,消息肯定會傳過去,索性今晚全部乾了。不然明晚戒備會更森嚴,走,馬上去彭太傅府。”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眼神裡也充滿了決斷。這一點,景春熙舉雙手讚同。她點了點頭,眼神中也露出一絲堅定。
接著,景逸又說道“剩下的藥全部收起來。熙兒,給他們換上迷藥。”大家重新整理了一下稍顯淩亂的著裝,又收了各自的迷藥。
景逸繼續說道“不用湊一起,分頭出去。還是按原本的分工。小蠻跟阿七這組收拾門房那個老漢。這人不簡單,你們注意著點,一定要親眼看見他倒下去。另外一處重三你們來。”
幾句話又把分工說了個明白。可不知為什麼,景春熙總感覺心裡有點隱隱不安,還是感覺有點不踏實。她看著阿七準備出去,忍不住偷偷塞給他兩包毒藥,重三後腳出去也塞了兩包。
景逸看了景春熙慎重的表情,也衝阿七加了一句“可彆大意,他可是隻老狐狸。”聲音中是滿滿的警告,眼神中也異常嚴肅。
幾個人都點了點頭,才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京城的房子,方位上最講究東富西貴,即使是內城還是這樣。太傅府依然是坐落在城西,但是距離平王府還是有段距離。
夜色中,街道上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景春熙跟在師父的後麵飛奔,完全沒感覺到勞累,也是健步如飛。她的心中充滿了緊張和期待,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一路上沒見前麵幾人的一點蹤跡,兩人也很快就進了太傅府的前院。
按原本探聽來的消息,暗室和地庫都在前院,理所當然的前院特彆戒備森嚴。
此刻,除了七月九月和小蠻,其餘四人都兩兩一起,潛伏在不同的屋頂上。
幾人即使沒鬨出一點細微的動靜,依然感覺到四處都是危機。他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每一個角落都可能隱藏著危險。
下麵看守的護衛,已經被他們迷暈了三人,其中兩個已經被拉入黑暗中,隻有小蠻的力氣稍小,等到九月過來幫忙才把人拽走。
景逸的聲音悠悠傳到所有人耳中“所有屋子全部揭瓦下迷藥,稍等一會兒再下去。”聲音清冷中帶著一絲冷靜和果斷。
貿然闖進去肯定沒有師父這個決策好,萬一驚動裡麵的人,整個前院都得亂,驚動所有人,可不是他們七個人可以應付的。
從上往下看,實在是這防護精密的像個鐵桶。但凡是他們看得到的角落,或明或暗都蹲守著人。如果不是小蠻最先下去解決了兩條狼狗,這會應該也是瘋狗亂吠了。
夜色中,狼狗的屍體靜靜地躺在一個黑暗的角落,顯得格外淒涼。
景逸的聲音在景春熙耳邊再次響起“你看那邊樹上。”
順著師父手指的方向,景春熙看到了比青山莊那棵稍矮一點香樟樹。在夜色中,香樟樹的輪廓顯得格外清晰。如果不是師父提點,她都不會注意到中間的位置有明顯大於樹杈的一團黑,在漆黑的夜裡顯得特彆突兀。
景逸輕聲說“不能光看樹上的陰影,注意看,樹葉的震動不是因風而起。”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教導,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絲嚴肅。
景春熙仔細地觀察著樹上的枝葉,一片都沒放過。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試圖找出師父所說的秘密。但是許久後她尷尬扶額。
今晚沒有風,所以樹葉沒有因風而起,而她也隻看到完全靜止的狀態。
哪裡有震動?這話她可不敢說,隻能靜靜地盯著,師傅要是知道她那麼笨,回去肯定被重罰加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