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烈日頭下不見一個行人,隻有樹上的金蟬還在不停的知了,知了。
營帳內氣壓極低,仿佛正在預演一場暴風雨。
宣帝端坐帳中,旁邊坐著寵妃蘇心頤。
這一次,蘇心頤沒有戴麵紗,而是直接以真實容顏示人。
她的容顏太過驚豔,宛如一塊瑰寶點綴在這一群男人之中。
宣帝微微有幾分不高興。
蘇妃是他一個人的,彆人連看上一眼都占了極大的便宜,令他心中不快。
“呂將軍,出列。”
“臣在。”
呂革手心冒汗,在絕對權力前麵,他再也說不出“愛怎麼懲罰怎麼懲罰”這類的豪言壯語來。
他隻祈求皇上不要責問出兵的事,否則他真不知如何回答。
宣帝敲著木椅的扶手,一雙眼睛在呂革與林忠海身上掃來掃去。
“朕記得出征前是誰立下軍令狀,說七日之內必平定叛亂的?”
呂革一聽,渾身緊繃的肌肉瞬間鬆下來了。原來是問這個呀,這題我會啊。
於是帶著嘴角微微上揚的笑意,脫口而出“霍止沉!”
宣帝黑臉。
蘇心頤身子微顫了一下。
她知道宣帝素來最討厭霍將軍,今日舊事重提,那就是要下狠手治霍止沉的罪啊。
呂革倒是無所謂,反正他一向看不慣霍止沉。皇上儘管發怒,想摔茶杯的話,臣立馬遞上來。
宣帝手指在扶手上刮了幾下,強行平靜了下來。
他望著呂革,眼色晦暗不明。
“霍將軍立下的軍立狀是七日,那你呢?”
我?
我才不立什麼軍令狀呢,蠢蛋。
完了,完了。呂革知道這一次在劫難逃,不是蠢蛋,就是完蛋。
“噢,朕想起來了,當日隻有霍將軍一人立下了軍令狀,你們另外三個都沒有呢。好吧,那朕現在問你,你認為需要幾日呢?”
“我……”
這下輪到呂革心慌了。
“怎麼,呂將軍不敢說嗎?還是怕說出來太丟臉?”
“臣認為至少也得十五日……”
“哦,十五日。”宣帝點點頭,但臉上卻無一絲表情。
他目光從呂革身上轉移到林忠海身上,“那麼林將軍又需要幾日呢?”
跟隨者宣帝的目光,蘇心頤很自然的將目光也鎖定在林忠海身上。
林忠海長得中規中矩,模樣兒不算好看,也不算難看。
不過可能是上了年紀,總給人感覺身上有一股子老人味。
蘇心頤一開始就能沒把他列在候選名單中,千方百計陪皇上來蜀地,隻是為了考察一下呂革與衛淮寧怎麼樣。
呂革這個人長得粗獷,但不難看,反而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