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草漲,糧食也漲,災民也沒人管了。”
白大夫送走那藥商,他無奈歎氣。
“縣尊會操心的。”林白開解。
“昨天縣尊夫人送來的銀子倒是救了急,能買些草藥備著。隻是災民……”
白大夫歎氣不止,“餓也是病呐。”
林白不知如何說,隻能不言語。
三天過去,城外災民愈多,縣衙派了捕快日日施粥,便是城裡富戶也出來做樣子。
不過即便如此,城中糧價依舊居高不下,城外饑民也越聚越多,根本吃不飽飯。
這三天來,林白聽說裴寧時時往南城跑,似乎在籌集賑災糧食,根本沒操心薑榮的事。
“不明白裴大小姐要乾什麼……”林白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這一日晨,林白照舊來醫館。
屁股還沒坐熱,來了個熟人。
牛二頂著光頭,笑嘻嘻的先跟白大夫問好,又跟林白問好,最後還跟秀秀打了個招呼。
“你有何事?”白大夫問。
牛二拱了拱手,謙卑的很,和氣道“咱們貴人請林大夫過去。”
“我們這兒隻有林學徒,可沒林大夫。”秀秀小聲咕噥。
“裴……裴貴人請我?”林白不解。
“對,點名讓你去。”牛二麵現諂媚之色,“還特意叮囑,讓你帶著藥箱。”
帶藥箱?要看病?那該請德高望重的白大夫才是,怎會是我?
她一習武之人,怎能輕易生病?可若要生病,那就不是我這種大夫能治的!
難道我“婦科聖手”的名號已經傳開,她想看婦科病?
還是說她已查到薑榮的死與我有關,這一出是請君入甕?
林白不得其解,隻能先點頭應下。
“等我回來給你買糖葫蘆吃。”林白看了秀秀一眼,背起藥箱,隨牛二出了門。
走沒多遠,林白隨意開口問道“牛哥,貴人尋我去看病麼?”
“你可彆叫我牛哥了,叫我牛二就行。”牛二過分謙卑,又搖搖頭,隻道“咱也不清楚,反正點名讓你去的。”
林白不再多問。
跟著牛二一路來到縣衙,卻又被引到後院。
過了一扇門,便見有人在等著了,是任巧雲。
“夫人,人帶到了。”牛二一拱手,然後退出。
林白頭皮發麻,心說這是什麼情況?彆說來睡我的吧?
“夫人。”林白行禮,苦道“夫人指點我一下,貴人讓我來做什麼?我這手藝,可看不了貴人的病。”
“不是給她看病的。”任巧雲笑笑,小聲道“反正是好事,伱踏實跟著就行。記住了,她的身份不得了,你好好巴結著。”
“是。”林白點點頭,又看她風騷表情,就知她不知曉薑榮的事。
“我這兩天打聽了,說你外號是轉輪,其實虛的很……真的假的?”任巧雲口出虎狼之詞。
“是牛二那廝說的吧?他非要我去伺候什麼貴婦,又要讓什麼積年的老鴇子試我,我隻能編了個由頭,混了過去。”林白歎氣。
任巧雲點點頭,她的確是聽牛二說的,是以對林白的話倒是信了不少。
“以後多來縣衙走走,知道了麼?”
任巧雲眼中帶有春意的瞪了眼林白,又朝他肋下軟肉捏了下,笑道“沒看出來,你還怪結實的。”她見林白嚇的一抖,更吃吃的笑,說“沒碰過女人?原來是個雛兒。”
“夫人,我得趕緊去見裴姑娘了。”林白扛不住。
“快去吧。去縣衙正堂。”任巧雲笑個不停。
林白落荒而逃,從後院出來,又來到縣衙正堂。
這邊裴寧已經騎在馬上了,身後跟著六個穿灰衣的劍客,應是青羊派的人,還有十數個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