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兩旁則是一少年,一少女。兩人看上去都是十七八的年紀,少年俊美,少女嬌俏,皆是寬袖道袍,上繡雲霞祥紋。
隻見中間那女修掃了眼眾人,她眼眸如淵,麵上並無表情。
林白對上中間那女修的眼,見她眼眸如淵,隻是稍稍對視,便覺渾身上下被拂塵掃過,好似整個人再無任何隱秘,內心深處更想將所有事都老老實實的交代。
壓下心中驚駭,目光不由的看向裴寧。
裴寧也不好過,整個人癱坐在雪地上,竟抖個不停。
兩人默契之極的對視一眼,都做出了判斷這人的層次遠在張寒之上!
根本不是什麼築基修士,而是金丹!
林白坐在雪地上,也不起來,隻大口喘著氣,心中苦笑不止那張遠山還妄想以男色誘之,能誘嗎?都要尿褲子了,還誘個屁!都支棱不起來!
這還是小事,若對方用秘法知曉了自己的隱秘,怕是身無葬身之地!
“曲師伯!您老人家可算來了!”張寒跪在地上,竟痛哭流涕。
那曲師伯卻不理會,隻是坐了下來,望向北方。
而她身旁的少女卻咯咯的笑了,道“張寒,百來歲的人了,羞不羞?你看看,還沒凡俗之人穩重。”
張遠山忽的借口,諂笑道“仙師謬讚了,我等也都被仙師的身姿嚇傻了。”
那少女瞧了眼張遠山,麵上不屑,張遠山卻不覺,反而膝行兩步,朝林白和裴寧喊道“你倆趕緊起來,莫要發呆了,給仙師跪下磕頭!”
“罷了。”曲師伯攏起手,看向張寒,問道“我來時瞧見北邊兵戈之氣大盛,血氣更是衝天,那邊怎麼了?”
“回師伯,”張寒跪在地上,說道“是那些凡俗之人無知,互相攻伐不休。”
“原來如此。”曲師伯微微頷首,道“早聽說古靈群島荒涼,凡俗大多懵懂,看來不假。”
“師伯說的是,這裡的人大多蠢笨的很。”張寒麵上也是諂媚之色。
林白默默聽著,心說原來他們稱我們這兒為古靈群島……隻是彆的島呢?莫非相隔太遠?古靈是何意?
側目去瞧裴寧,她竟也在看自己。
兩人對視,默契的用眼神對話,急切尋求脫身之法。
裴寧“你說句話呀!”
林白“我說什麼?”
裴寧“難道等死不成?”
林白被她看的沒辦法,隻能大著膽子,倉皇開口道“凡俗野人不敢見仙人姿容,我等去外守著,以防有愚昧之人衝撞了仙師法駕。”
說完,林白俯著身,緩緩往後退。
裴寧也有樣學樣。
“莫急。”曲師伯忽的開口,麵有笑容,道“我本以為古靈群島中缺少秀氣,不過這兩個娃娃還算不錯,竟都是有資質的。”
林白和裴寧嚇的不輕,也不敢再動,隻呆呆的站著,俯身低頭,畢恭畢敬。
張遠山麵上更是露出貪婪之色。
那少女微微歪頭瞧著,道“老祖宗,我看他倆也不怎麼樣,彆瞧他們嘴上懂事,其實心裡怕的緊,身子抖個不停,到底是缺了膽色。”
曲師伯憐愛的看向少女,道“我稍露氣息,他們沒見過世麵,心中懼怕也屬尋常。”
“是。”少女立即俯身,似心悅誠服。
林白默默聽著,也不敢抬頭看,隻是覺得這曲師伯貌似脾氣還不錯,起碼言語上有長輩的樣子,不跟凡俗一般見識。
也不知是本性如此,還是實力太強,以至於對螻蟻都和顏悅色。
“你二人叫什麼名字?”那是少女嬌俏的問。
林白正要開口,那邊張遠山便趴在地上,膝行上前,撅起屁股,下巴貼在地上,獻媚道“回仙師,那是小女裴寧;這少年是劣侄,名叫林……”他說到這兒,似想不起林白本名了,磕巴了三息才道“叫林轉輪。”
說完這些,張遠山還補了一句,“在下張遠……”
“閉嘴。”少女不悅的很,似對張遠山十分嫌棄。
張遠山不敢吭聲,立即閉了嘴。
“你二人上前來,讓我看看。”曲師伯言語中並無彆的情緒。
林白和裴寧對視一眼,心知毫無反抗之機,隻能邁步往前。
“曲師伯!”張寒忽的開口,“那個師門規矩,不能收古靈群島……”
那曲師伯微微皺眉,她身側的少年便上前一步,一巴掌拍在張寒臉上,道“師門規矩是給你等鎮守金鱉島的人立的,非是為師父她老人家立的!”
張寒被拍醒了,立即惶恐的趴倒在地,咚咚咚的叩頭。
林白與裴寧對視一眼,也聽明白了,原來這曲師伯竟有收徒之意……
走上前幾步,兩人齊齊跪下。
“抬起頭來。”曲師伯道。
兩人抬頭,曲師伯輕輕伸指,點在裴寧眉心,過了數息,竟搖了搖頭。
“老祖宗,可是不合你意?”少女好奇的問。
曲師伯笑笑,道“她資質倒是可以,隻是本命霸道了些,還有一股暮氣,與我所學不合。”
本命?方才看的是本命?林白心中叫苦,若是對方窺到虛實,那自己……
“林轉輪,你發什麼呆?抬起頭來!”少女嗬斥一聲,皺眉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字!”
“是。”林白隻能抬頭。
曲師伯朝林白眉心一點,然後又是搖頭。
“資質一般,本命是不知名的霧氣,略有蒼茫之意。”
曲師伯歎了口氣,道“也不知是山林野霧,還是江麵水霧。與我所學是有幾分相合的,隻是這少年年紀輕輕,就失了元陽……”
話裡竟頗有不滿。
林白先聽她說自己本命是霧氣,心中便已放心大半,可聽到最後卻有些心涼。
睡了女人就沒法修行了嗎?貞姐害我?
“仙師——”林白大著膽子,拱手問道“敢問仙師,失了元陽,修行之路便斷了嗎?”
“老祖,你看他那傻帽樣。”少女咯咯的笑,解答道“修行之路自然不會斷,隻是有些功法卻學不得了。”
林白聽懂了,心裡鬆了口氣。
“年紀輕輕便失元陽,怕是貪圖美色之人。”那少年冷笑。
林白也不敢吭聲,心說誰扛得住貞姐?
“仙……仙師,”張遠山又往前爬了幾步,麵上迫切,諂媚道“還請仙師瞧瞧我的,我也想修行,也想給仙師效力。”
“你氣血衰退,就算踏足修行,也難有成就了。”少女皺眉開口,似煩的緊。“滾遠點!”
張遠山聞言,一下子像老了幾十歲,癱軟在雪地上,竟淚流不止。想要嚎哭,卻又不敢。
“好了,說正事吧。”
曲師伯看向張寒,問道“把此間之事,一五一十的說與我聽。”
“老祖本命最擅推演尋蹤,必不讓宵小逍遙法外。”少女撫掌笑。
林白和裴寧兩個宵小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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