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去不去?給我一句話。”薑小白又來勁兒了。
林白搖搖頭,做出不近女色的聖人模樣,正色道:“我林……我雲中鶴八尺男兒,豈能以色事人?此事休提!”
薑小白聞言撓撓頭,站起身,“得,遇到個裝清高的。”說完話,她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又回過頭,道:“你是不是不行?”
林白:“啥?”
“我聽說,裴姐姐入天池派前,拉你進了小林子,結果不到一盞茶時光就出來了。好多人都瞧見了,說你一臉的虛汗。”薑小白笑嘻嘻的,“我家在信義坊開的薑家丹坊,你報我名字,饒你八折。”
說完,她嘻嘻哈哈的溜了。
這丫頭到底跟誰學的?毫無廉恥之心!林白暗暗握緊拳頭,心說我在老家就有人說我虛,來這裡了還說我虛!我白修這個仙了?
又想了一會兒,林白從儲物戒中取出朱玉茂送的引薦信。
“日後要好好報答朱兄才是。”
林白喃喃一會兒,出了洞府,關上門,自往坊市中去。
來到坊市西的鳳鳴閣前,林白邁步進去。
這鳳鳴閣是朱氏的產業,也是這條街上最大的鋪子,總計三層樓。
林白與裴寧路過多次,但沒進來瞧過。
朱玉茂引薦信中的人,便是這鳳鳴閣的主事之人,名叫朱見羊。
按朱玉茂所說,這朱見羊築基中期修為,統攬朱氏在信義坊的行商諸事,是以人麵極廣,為人做事也穩妥,喜提攜後輩。
進了鳳鳴閣,便見有兩個穿製式道袍的練氣在招待幾個散修。
櫃台處是一三十來歲的女修,練氣修為。
“道友想買些什麼?”那女修笑著問。
林白走上前,拿出引薦信,雙手奉上,道:“我尋朱前輩。”
那女修接過信,隻看了看一眼,便道:“請隨我來。”
上了二樓,女修敲響了一間屋門。不待裡麵回複,便推門進去。
屋裡布局簡單,隻一張桌子,一個躺椅,上麵有個山羊胡子的道人,約莫四十來歲。
“見過前輩。”林白行了一禮,知曉這位就是朱見羊了。
“伯父,信。”那女修把信遞過去。
朱見羊坐起來,先朝林白點點頭,這才接過引薦信。
開了信封,略略通讀,朱見羊便笑道:“雲小友,你方方突破練氣第五層?”
“是。”林白又作揖。
“倒是不錯。”朱見羊微微點頭,又道:“玉茂說與你交好,肯為你作保,你有何事?”
“前輩,晚輩初來信義坊,無有所長,想學些手藝,還望前輩提攜。”林白又是一禮。
“那來我店中做學徒便是。亦或者入我族中,也能學門手藝,日後入了贅,那更是自己人了。”那女修笑道。
“既然是玉茂的好友,就沒做學徒和入贅的道理了。”朱見羊緩緩開口,看向林白,笑道:“你想學什麼?有哪方麵的天賦?無論是製符,煉器,煉丹,乃至於種植靈草靈植都是可以的。”
“我……晚輩都沒學過。”林白尷尬一笑,複又拱手,“如今想學些煉丹的手藝。”
“煉丹倒是可以,丹師走到哪兒都受歡迎。不過,還是講天分的。”朱見羊微微點頭,又道:“你來了信義坊有些日子了,想必知曉我朱氏之難。”他隻稍稍一提,又看向那女修,接著道:“去取一個小陰陽鼎來,再取二十份養氣丹的材料。”
那女修愣了一下,咬著嘴唇出了門。
而那朱見羊卻不再多說,待那女修拿了東西上來,朱見羊看向林白。
“養氣丹是最最常見的丹丸,想學煉丹的人最先便是製這丸丹藥。”
朱見羊又指指那丹爐,道:“小陰陽鼎足夠你築基前用,如何?”
“多謝前輩。”林白有點不知說什麼好,這位朱見羊前輩確實給朱玉茂麵子,隻是沒說學藝的事,隻給東西,似並不打算教。
“去吧。”朱見羊拿出一本冊子遞給林白,擺擺手,“好好回去研讀,若是能煉製出養氣丹,你拿來與我看,日後我都收,這總算是個活計吧?”
此行也太順利了吧?
“謝前輩提攜。”林白有些懵,但還是趕緊行了一禮,接過東西,然後緩緩退出。
待林白消失,那女修露出不悅神色,道:“伯父,材料和丹爐都不便宜,幾百的靈石丟出去了!就不怕他拿了東西跑了?”
“玉茂為他作保,還請族長畫了押,我能怎樣?不過,想必此人確實跟玉茂聊的來。”朱見羊笑著說。
“朱玉茂確實交遊廣闊,但他沒出過橋山地界,老是把人想的太好!”女修搖頭,無奈歎息,“他又做不來生意,不知人間險惡,總是少些防備。我看他那少年頗有機敏,不是憨厚淳樸之人,指不定他跟朱玉茂說的名字都是假的!”
“名字假不假不重要,情誼是真就行。”朱見羊嗬嗬一笑,“若這少年一去不回,那咱隻當丟了袋靈石,也讓玉茂好好長個記性。若是那少年再來,說明品性是不差的,幾百靈石就能試出品性,總是不虧的。咱家這境地,多個朋友就多個路。”
“還多個路?練氣而已。”女修又是一歎,顯然是認為那袋靈石丟了。
“練氣怎麼了?”朱見羊撫須笑,“誰家不是從練氣起來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