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了,也不用再提。”林白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將手抽出,取出一小小木盒,道:“在外奔波雖苦,可一想到師姐,我也就不覺得苦了。小小心意,師姐莫嫌棄。”
姚千園開心的接過,打開就看,隻見裡麵放著一牛角,另有一丹瓶。
她拿起丹瓶嗅了嗅,“怎有些騷?”她笑著看向林白,道:“你喜歡騷的?”
“這是得自眠龍山中的龍魚珠,每日吞服一粒,能養顏美容。”林白解釋。
“合著就是魚卵唄!”姚千園嘴上嫌棄,又看了看那牛角,不知其意。
“極堅硬,可做一些器物。”林白委婉的說。
姚千園似沒聽懂,隻點點頭。
“師姐,裴寧何時能下山?”林白把她哄舒服了,這才開口問。
“門中大比,怕是要等上旬日。”姚千園摩挲著牛角,她往前湊了湊,道:“你此番未功成,定然心中憋悶。既然裴師妹一時半會兒不能下山……”她人都靠到林白身上了,手還亂摸,“你姚師姐還在這裡,正好給你解一解乏。”
“師姐。”林白頭疼的把她推開,正色道:“我此番築基不成,心中確實煩悶,已然不想男女之事了。”
姚千園不屑,道:“你自能說話騙我,身子卻騙不了人!憋死你!”她氣的擺擺手,“半點膽子都無!日後怎成大器?”
林白不敢吭聲。
“還有,”姚千園又轉笑,“蓋盈秋的禮物呢?讓你勾她,你需得用心才是。”
林白自然給蓋盈秋備了禮物,但卻搖搖頭,道:“師姐,我隻給你備了禮物,根本未想及其她女子。”
果然,姚千園更見滿意,人也溫潤許多。她靠近林白坐著,道:“那你何時能睡到她?”
林白頭疼死了,隻能道:“這豈是一朝一夕之功?人家心心念念的乃是築基之人,我區區練氣,又是散修,怎能看得上我?”
“倒也是。”姚千園點點頭,又道:“那你需多費些心思。不用她看上你,能睡到她便行。我最煩她那副裝清純的樣子了!”她拿來紙筆,“寫封信給她!要露骨一點!勾她春情!”
“……”林白沒法子,心說那就省個禮物吧。
想了想,林白埋頭寫信,姚千園在旁細看。
“彆擋著,我瞧瞧……此番在外奔波,頗經艱險。有道是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許久不見,師姐安否?”姚千園一邊念,一邊搖頭,“嘖嘖嘖,你天生就是勾人的一把好手。”
林白嚴肅道:“我與蓋師姐以誠相交,你莫要汙人清白。”
“你半分清白也無!”姚千園不屑的收了信。
林白又跟她糊弄了會兒,便逃離此處。
街上轉了會兒,又來到竹濤園。
“在外奔波雖苦,可一想到姐姐,我也就不覺得苦了。小小心意,姐姐莫嫌棄。”
閒扯了幾句,林白取出禮物,奉送給淳於葉。
淳於葉倒是有家教,沒當麵打開看。
“你失了築基機緣,心中必然鬱鬱,卻還想著給我帶東西……”淳於葉眼睛都紅了。
“機緣雖失,日後還是有望築基的。可我在外時,瞧見些好玩有趣的,便想姐姐是否喜歡。若是不買下來,我心中日日難安。”林白道。
淳於葉抹了抹眼角。
出了竹濤園,林白撓頭,心說自己是不是裝的太過了。本是聯絡感情,彆生了感情吧?
溜達回薑家的地火洞府,又見薑春。
兩人是老關係了,林白請他進洞府飲茶。
薑春先是惋惜了一番,林白也隻能順著他的話,做出不如意的模樣。
這些宗門家族子弟有一點兒好,就是少見鮮血,心大都軟些。
薑春感慨了好一番,又提了提薑小白之事。
林白趁機說了龍門坊之事,也說了偶遇薑小白。
如此算是洗白了,隻要薑丫頭不說,那就沒人知道她被誰睡了。
“薑兄,這是滋補之物。”林白取出木盒,送上禮物。
薑春見林白築基未成,竟還帶禮物回來,他著實又感動又不好意思。林白拿出“家族傳承我輩責”的話,薑春便收了禮物。
“還有這個。”林白又拿出一小木盒,“這是送與薑魚小友的。”
說著話,林白打開木盒,裡麵一笛子。潔白無瑕,入手溫潤。
“我代幼妹謝過。”薑春收了。
“都不是外人。我好歹也算小魚的姐……”林白說禿嚕嘴了,趕緊改口道:“也算與小魚相識,傳她飛刀之術,解她些許疑惑。玉笛贈她,盼她既有飛刀之鋒,又有笛聲之雅。”
“我必然把賢弟這番話帶到。”薑春感動的應了。
兩人又扯了一會兒,薑春告辭。
關上洞府門,林白趟到矮塌上,閉目沉睡。
不思煉丹,不思境界修為。放空心緒,好好的歇了兩天。
待再醒來,林白引火,煉了幾爐固精丸。
借煉丹靜心。林白便閉目不動,細細思慮築基之事。
機緣既失,卻非斷絕築基之路。自可強行引動天地靈氣,灌注氣海,博一博大道之路。
對普通練氣修士來說,這乃是危險萬分的舉動。可對林白來說,風險卻不大。
混元二轉,肌理自然。氣海亦是穩固,後又得舌草之功,氣海更見增擴。
“等裴大姐下山。”
林白拿定主意。
又過三天,外麵打入一道靈氣。
開了門,外麵立著兩人。老熟人薑春在側,旁有一人,著寬袖道袍,梳混元髻,寶相莊嚴,麵目冷峻,正是薑小白。
都熟的很了,林白笑著道:“你們怎來了?”
“雲小友。”薑小白乖巧臉蛋上並無表情,“見我為何不拜?”
你哼唧那會兒隻會讓輕點兒,這會兒翹尾巴了?
該做樣子還是得做。林白作揖行禮。
“出去一趟,沾了幾分野氣,少了幾分禮儀。”薑小白道。
薑春尷尬的笑了笑。
“請進。”林白客氣的請他兄妹二人入內。
“本我不想來的。”薑小白表情淡然,“隻看在昔日裴寧麵上,又得顧姐姐所托,這才來指點與你。”她歎了口氣,一副恨人不成才的模樣。
“他又不是生人,你何必這般說他?”薑春實誠,看不下去了。
“如何不能?”薑小白做出嫌棄模樣,“先前他時時來信,請教我諸多難題,我與他算是有半師之恩。可他如此不堪,築基竟未功成。豈非顯得我教子無方?”
“怎麼就教子無方了?是教徒無方。”薑春頭疼之極,“雲道友是我好友。妹妹,你昔日與他也有交情,莫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
“無妨。”林白擺手,心說有奶便是娘,勉強算是教子。且讓她占個便宜。
“失卻機緣,大都是心性不堅,意誌稍欠,亦或者能耐不足。”
薑小白盤坐在地,攏手袖中,淡然道:“你築基如何不成,且細細說來我聽。”
“這……”林白做出猶豫之色,看向薑春。
“我還有些事務,你們且漫談。”薑春起身,朝林白作揖一禮,“賢弟,我妹新晉築基,難免有些不妥處,還請擔待。”他又看向薑丫頭,道:“雲賢弟與小魚頗有往來,你須好好說話,莫傷了好友之心。”
說完,他退了出去。
林白揮袖關上洞府門,去看薑丫頭。
她還是那副正經樣子,乖巧可愛的臉蛋上無半分情緒,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
“橋山派去龍門坊,到底所為何事?”林白好奇問。
“還不是橋山派的爛攤子!”薑小白竟知道內幕。
“什麼爛攤子?與九陰山有關?”林白追問。
“自是與九陰山有關。不過乃是隱秘,我也是前幾日聽兩位老祖閒談,才知曉的。”薑小白笑笑。
“是何隱秘?”林白好奇的不得了。
“為何說與你聽?我偏不說。”
薑小白得意的很,又道:“我聽聞,你自打回來,便一直在洞府不出,莫非生出了畏懼大道之心?”
“天道惶惶,誰能不懼?”林白瞎扯,心中思她來意。
“怎能如此?”薑小白立即嚴肅,“修行便如逆流而上,豈能畏縮不前?”
“謝前輩教導,我自當遵從。”林白道。
“……”薑小白愣了下,旋即冷笑一聲,“看到你就煩!”她神情微動,“給我斟茶。”
這丫頭專門來找茬的吧?
林白給她倒上茶,心裡還在想她來意。
專門來損人的?這倒是薑丫頭一貫脾性。她若是不找茬,不說些騷話,那就不是她了。
可損完了,該說正事了吧?
莫非是來想睡覺?可這是她家洞府,是她家的地盤,她真敢勾租客?
“地火洞府炎熱,不如去彆處聊聊?”林白試探。
“我來教你得道之法,你嫌三嫌四?”薑小白喝了口茶。“不過這兒確實有些熱。”她袖子稍稍動了動,衣衫拉開一點,稍見其規模。
林白捂住額頭,心說還是小看了薑丫頭,她本就是膽子極大。昔日敢兜售虎狼丸,今日就敢在家裡欺辱租客。
“裴寧何時下山?”薑小白一臉正經,“說起來,我許久不見她,倒是有些想念。”
你是怕被她抓個正著吧?林白笑著道:“說是今日便來。”
“啊?”薑小白立即起身,“那我先避……先回去,待她來了,你讓她去見我。”
“不過天池派大比,她這幾日來不了。”林白又道。
薑小白又坐了下來,額頭竟有細汗。
“你若熱,去我那矮塌坐坐。”林白指過去,“那矮塌是用水中木所製,有清涼之意。”
“真的嗎?我不信。”薑小白麵有疑惑,竟走過去坐下了。
“還真有幾分清涼。把茶水給我送來,我坐這裡飲茶講道。”薑小白十分正經,語聲從容,好似有德的長輩。(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