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距萬靈城不足萬裡的荒山中。
江楚盤膝坐於一處山穀內，身周氣息鼓蕩間，周遭的蛇蟲鼠蟻儘皆退卻。
此處荒山其實有著不少野妖生存，不過這些野妖已經被一位金丹期的靈妖承包了，狩獵一兩隻也就罷了，但是狩獵得多了，就必須得罰款了。
東土妖域大多都是這樣，城池之外的野妖聚居地都有靈妖管轄，普通靈妖不能在城外肆意狩獵。
當然了，隻要跟承包對應區域的靈妖打聲招呼，進入其地盤修煉，或者郊遊都是沒問題的。
此時的江楚，正在將核心的‘正氣歌’轉化為‘妖氣歌’。
隨著主修正氣功法的轉化，浩然真水漸漸蒙上了一層灰色。
不過，雖然正氣功法轉修了，但是江楚知道，如果有人掌握著更上位的正氣權限的話，自己依然會受控製。
想要徹底擺脫控製，必須得創造出自由道統。
隨著正氣歌徹底轉化成妖氣歌，江楚體內的浩然真水也化作了純灰色。
總量相當於六千億浩然妖氣的浩然妖水，在江楚胸中的丹田內波瀾起伏。
一股股強盛到極點的妖族氣息，不受控製的從江楚身上散發而出。
因為原本浩然真水總量太過龐大的緣故，現在一經轉化為浩然妖水，導致江楚體內的人族力量和妖族力量的比例徹底顛倒過來。
再加上天蜃靈力中本就包含有相當程度的妖力，因此江楚現在所散發的氣息，任誰去看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妖族了。
不過，自始至終，江楚都沒有感覺自己在情緒和性格上發生任何的變化。
“一下子轉化出如此多的浩然妖水，我的情緒竟然絲毫沒有受影響？聽起來是一件好事，但是這不合理。”
江楚眉頭不由自主的一皺，讓他有些預料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一個有些不好的念頭，猛然從他的心底升起。
“難不成……”
而就在下一瞬，忽然，無數道詭異難明的聲音在江楚腦海當中炸開。
“這就是自由的感覺嗎？哈哈哈哈！江楚啊江楚，你簡直是自投羅網！”
聽到這聲音，並感受到肩頭貓頭鷹的振奮和激動後，江楚心中猛的一沉。
糟了！
妖氣道法喚醒妖族本性的特性沒用在自己身上，而是用在殺人幻覺身上了！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自己不能算作是妖，隻有殺人幻覺才算是妖嗎？
就在無數種念頭紛至遝來之際，江楚眼角餘光忽然注意到了什麼。
他猛的仔細看去，隻見這片山穀中的飛禽，走獸，魚蟲在這一刻，身上都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人臉。
這些人臉根據宿主的不同，有大有小，唯一相同的是，這些人臉原本的主人，江楚都認識！
江楚立刻將天蜃靈力彙聚於雙眼之上，極目遠眺。
十裡，二十裡，五十裡……一百裡，甚至是更遠的地方……
江楚看遍了方圓千裡的風景，在這方圓千裡之內的每一寸土地上，隻要是會動的活物，身上都長滿了人臉！
即使是練氣期的野妖，即使是築基期的野妖！
至於千裡之外？
已經超出了江楚的視線範圍，那裡到底有沒有殺人幻覺的力量延伸，江楚不知道。
方圓千裡，滿目皆敵！
意識到這一點後，江楚隻感覺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