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盛世嘉藏典當行出來,蘇念念忍不住掐了掐自己。
疼的。
她真的不是在做夢!
送一單外賣也就掙三四塊錢,遇到好心的顧客,最多再打賞瓶水。
可就在這短短的一天之內,蘇念念的賬戶上,竟然真的躺著四十萬!
她送一單外賣,掙4塊錢。
四十萬,她得送100000單....
蘇念念差點背過氣,再次騎上小電車,她整個人熱血沸騰的,都已經在腦海中盤算著這四十一萬該怎麼花了。
騎著小電驢,拐入一個城中村,就快到蘇念念現在的住所了。
住城中村的務工人員比較多,大多手頭比較拮據,人多也雜。
不過,現在在門口正停著一輛黃色的跑車,十分紮眼。
蘇念念心裡一沉,是許家的人來了。
她以前叫許念念。
蘇,是她生母的姓氏。
而她,本該也有著富貴榮華的一生。
但在她八歲那年,生母因癌症不幸去世,許崢嶸轉身再娶了比他小十多歲的秘書。
“我姐本該可以活的!是你,許崢嶸,是你殺了他!”
“你竟然在我姐治療期間,忙著和秘書偷情?”
“就是因為你忙著偷情,我姐才耽誤了她的最佳治療時間!”
許家豪宅裡,蘇念念的小姨,氣得渾身顫抖,將狗仔拍到的照片和蘇念念生母的診斷書,一股腦全部摔到許崢嶸的臉上。
許崢嶸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
小小的蘇念念,在一旁顫抖地撿起地毯式的一張張露骨的照片。
時間,地點,人物,全都對的上。
大人之間的事情她不懂,但她清楚地明白:從此之後,許家,就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黃色的蘭博基尼超跑,停在狹小閉塞的城中村出入口,顯得格格不入。
蘇念念冷笑著,這許家人,還真的是無恥至極!
自己已經明確和許家斷親,但不知為什麼,兩個月前她忽然接到了許崢嶸的一通電話,突然和顏悅色地讓她考慮回許家。
“滾!”電話那邊,許崢嶸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念念掛斷了電話,大罵了一頓,並拉黑了號碼。
和著這是見電話聯係不到她,主動找上門來了?
隻見那輛黃色的蘭博基尼超跑的車門緩緩上揚,先下來的是一隻紅底黑色高跟鞋,往上看,是一身黑白色的粗織花呢針織的香奈兒高定,淺棕色大波浪下麵一張螳螂臉,此人正是許家的二小姐,許佳盈。
蘇念念一抬頭,剛好對上許佳盈那張滿是驚喜,卻一眼假笑的臉。
“哎呦!姐姐,我的好姐姐,可算是等到你了!”許佳盈一見到蘇念念,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
蘇念念上下打量著她,許佳盈看著很瘦,但瘦的不正常,看著像吃減肥藥催吐那種。
那雙恨天高在視線上把她的雙腿拉的很長,再配上一張倒三角臉,真的是活像個高傲的螳螂似的立在地上,滑稽的很。
蘇念念不合時宜地笑出了聲。
“噗.....”
許佳盈強壓著怒氣,擠出一張笑臉,主動上前示好:“姐姐,你怎麼拉黑了爸爸的電話呀?我可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你們找我乾什麼?黃鼠狼給雞拜年,你們沒安好心吧?”蘇念念眉毛一挑,說話也毫不客氣。
許佳盈被懟的一愣,乾笑了兩聲,打開了隨身的香奈兒鏈條包,從裡麵拿出來一張支票,討好似地遞到了蘇念念的眼前:“姐姐,你這是說什麼呢?你我畢竟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這不爸爸聽說你小姨病重,需要花一大筆錢住院治療,叫我給你送錢來。”
“這是一百萬的支票,你先拿著,不夠還有。”許佳盈語氣微變,將支票明晃晃地在蘇念念眼前甩了甩,透著些高傲和嘲諷。
這回算是把蘇念念真的氣笑了:“嗬,我小姨重病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你們許家是斷網了嗎?現在才知道?”
“更何況,”蘇念念眼底閃過一層冷漠,語氣冰冷:“當年我媽癌症住院治療,秦穎那個賤貨卻在辦公室忙著和許崢嶸偷情,這才有了你。事情敗露後,我小姨氣的上門討要說法,卻連我一起被你們許家轟了出來。”
秦穎就是許崢嶸的現任妻子,常年混跡上層社會的太太圈,朋友圈裡各種硬拉著名人蹭照,看著風光無限,但內裡的那些肮臟事實,其實就如同玻璃罩子上的灰塵,以為彆人看不到,但其實無論是誰,隻要隨便吹口氣,就能輕易地暴露在陽光下。
在那些真正有錢有權的貴婦人眼中,秦穎這種小三上位的,本就是個笑話。隻不過有錢人的精力都寶貴的很,大家都不屑於在她身上浪費情緒罷了。
“而現在,他許崢嶸不敢來找我,卻派你來,他是存心惡心我嗎?”
蘇念念越說越激動,毫不猶豫地將許家當年做的那些肮臟事,再一次袒露在陽光之下。
許佳盈的臉漲得通紅,她的遮羞布就這麼被生生的扯下,大腦宕機,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城中村本來看熱鬨的人就多,這下可好了,人越聚越多,多少個手機伸過來,忙著抓緊錄像和直播。
身為許家千金,許佳盈本身自帶流量,再加上蘇念念的爆料,這可是天降熱搜啊!
就連旁邊賣水果的小販都不看攤了,掏出手機開始錄像。
“你...”許佳盈此刻已經臉色發白,但心裡卻時刻想著出門前許崢嶸下的死命令:絕不能和蘇念念起衝突。
畢竟,許家接下來能否度過這一劫,還得靠蘇念念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