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著許家人的騷擾,蘇念念有了六十萬之後,馬上從擁擠的城中村中搬了出來,租了一套兩室一廳。
又馬不停蹄地找了最好的醫院,給小姨掛了專家號治療,請了護工陪護,總算完成了她心底的一件大事。
再次回到住處,一推開門,她驚呆了:
由於怕小電車停在公共區域怕被偷,蘇念念就暫時把小車放在了客廳邊上,而現在,不斷地有翠綠色的玉石從外賣箱裡吐出,滾得地板上到處都是。
過了一會兒,玉石終於吐乾淨了,有一封信最後從外賣箱飄出來,落到客廳的地板上。
蘇念念克製著心中強烈的震驚,拿起來打開,裡麵是一張粗糙的厚紙,上麵是黑乎乎的鬼畫符文字。
她看不懂,嘗試用手機拍照上傳問A,幸好信中的文字和中國古代小篆很相近,蘇念念這才大致看明白。
這是一個來自古代大漓朝,叫謝璟珩的人寫來的感謝信,大漓正值天災大旱,而此人是個落魄世子,尊稱她為灶神.....
“原來外賣竟然傳送到大漓去了!"
但更讓她想不到的是,在幾千年的古代,正在經曆一場百年不遇的大旱。
她的目光滑落在來信的最後兩行,大致的意思是,多謝灶神的水和食物,災荒年,謝家無以為報,唯有先送些不值錢的玉石聊表心意。隻能待謝家回到侯府後,再焚香上供重謝。
蘇念念放下手中的信,望著滿地的玉石,拿出手機,再次撥通了盛年的電話.....
***
地上的老人聽到呼喊,原本渙散的眼神在一點點聚焦。
在見到被曬得黑黝的謝景珩,又看了看謝璟珩身後跟著的大部隊,他的瞳孔忽然又猛地放大,喉嚨裡不斷發出一陣陣咕嚕嚕的聲音。
“世子...”老人拚儘了全力,但隻覺得喉嚨裡乾疼得冒火,才發出如蚊子般聲音。
忠叔是侯府的管家,當年在流放之前,謝昭頂著官府的壓力,及時放了侯府裡麵所有下人們的奴籍,這才讓三百多名下人們免於流放之苦。
隻不過,在這饑荒年,大多數人應該早已不知去向。
“忠叔,你受苦了..”
謝景珩趕忙把忠叔從地上扶起,忽然餘光瞥見一個瘦弱的身影,衝著他們跑了過來。
怕流民鬨事,他扶著忠叔想躲開,卻似乎覺得那麵容有些麵熟,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四目相對,那個身影也頓了一下,渾濁的雙眼,透著驚異和難以置信。
“世..世子?”
聽到熟悉的聲音,謝璟珩一下子想起來了,原來是他的書童竹一!
謝璟珩聲音顫抖:“竹一?你,你們難道都沒走?”
“是的世子,雖然侯爺都給我們放了身契,但我們一個都沒走。一直守著侯府,等你們回來。”
眼見忠叔就快虛弱地暈了過去,竹一伸出自己乾巴巴的小臂,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破瓷片,朝著自己的小臂狠狠割去。
“竹一!不可!”
謝景珩猛地搶過碎瓷片,痛摔在地上,然後抓起竹一的手臂,擼起袖子低頭一看。
柴火棍似的小手臂,好像再使勁一點就要掰斷了,蒼白發青的皮膚,血管清晰可見,上麵左一道右一道的疤痕,都是用碎瓷劃的。
謝景珩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紮了一下,他摸向腰間的水壺,小心低調地給忠叔喂了一口水。
半昏迷狀態的忠叔,忽然嘴唇被一股清甜純淨的水浸濕,他渾身的肌肉一緊,難以置信地睜開雙眼。